杭楓毫不猶豫地把頭轉了回去,當做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看見。
在這一刻,他既是瞎子也是聾子。
為了自己的耳朵,以及這條命,他還是離宋伊遠點比較安全。
而江奕珩落在身側扶手上的手一瞬間也松開了,像是松了一口氣。
因為如果杭楓答應了慕容歡,他也會立刻離開這個座位。
慕容歡的拳頭對著杭楓的后腦勺揮了揮,以此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但是她脾氣向來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拆了包零食就把杭楓忘到了一邊。
而一旁,沈煜景垂著腦袋,陷入了沉思。
該看懂的他沒看懂,但是不該看懂的他懂了。
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宋伊為什么要主動邀請杭楓一起坐她很想和他坐在一起嗎
這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宋伊對杭楓有點好感,要么就是她為了撮合慕容歡和江奕珩。
但是宋伊不是喜歡江奕珩嗎這兩個可能都說不通啊。
難道是那一次他把宋伊的情書換了,造成兩人之間陰差陽錯的誤會,以至于宋伊對江奕珩死心了
想到這里,沈煜景的心情便格外復雜,既慶幸又愧疚擔心。
慶幸的自然是宋伊和江奕珩之間可能產生的情愫被他親手掐斷,但是他又擔心宋伊會不會因為這件事難過,所以產生了愧疚之感。
這種復雜的情緒圍繞在沈煜景心頭,讓他的良心感受到了折磨與煎熬。
正當沈煜景陷入這種痛苦的情緒中時,身旁響起了
“嘔”
劇烈地干嘔聲響起,權樂滿臉痛苦的靠在了車窗上,整個人就是一大寫的生無可戀。
沈煜景:“”
他忘記這家伙暈車了。
于是沈煜景看向權樂,問道:“你還好嗎”
權樂搖了搖頭,一副下一秒就要嘔出來的痛苦模樣低下了頭。
沈煜景:“這車沒有兩個小時到不了目的地,現在還沒開多遠,你下去還來得及。”
“不行。”權樂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前排的后背靠椅,把頭抬了起來,一字一句道:“我、要、出、去、玩。”
沈煜景:“”
宋伊:“”
慕容歡:“”
他們真的理解不了權樂對出去玩有什么執念。
車里很安靜,只有權樂一個人的干嘔聲不斷響起。
坐在權樂身邊,沈煜景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孤獨的人。
因為權樂不僅不能像往常那樣和他聊天,甚至無論他在做什么,這干嘔聲都會不斷的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根本沒有腦子想別的事情。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胃里突然也有點難受了。
半響,沈煜景發出了第一聲干嘔
“嘔”
宋伊緩緩扭頭看向慕容歡,神情復雜,“被他們倆吵的,我也有點惡心了。”
“誰說不是呢。”慕容歡拆了個橘子,拿橘子皮抵在鼻間深呼吸了一口氣。
沈煜景和權樂兩個人的干嘔聲開始此起彼伏,就像競爭般的不分上下一聲接著一聲,還越來越響。
杭楓回頭看了他們倆一眼,眉頭越皺越緊。
他很少來上學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這個學校有病的人看起來有點多。
而慕容歡實在聽不下去了,她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胃也開始不舒服了,這樣下去她遲早得加入沈煜景和權樂。
宋伊點了點頭,說:“那我們能把他們趕到別的班的車上去”
沈煜景抬起頭,滿是怨念地看了宋伊一眼。
宋伊改口:“開玩笑開玩笑。”
真趕人走肯定是不行的,那么
那么慕容歡到底為什么要和沈煜景換座位啊
看著坐在自己身旁靠車窗位置卻依舊在干嘔的沈煜景,宋伊看向慕容歡的眼神也變得哀怨。
慕容歡毫無察覺,還將手上剝開的橘子遞給了權樂,“你先拿著。”
橘子的酸味還是能緩解一點此刻的惡心感,對權樂來說聊勝于無。
離開了權樂之后,沈煜景覺得自己終于緩了口氣,于是他抬眸看向宋伊,有些委屈的說了三個字,“我也要。”
宋伊莫名其妙地問道:“要什么”
沈煜景伸出一只手指,虛弱無力的指了指權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