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酒瓶劃過腕的那一刻,他又立刻清醒了。
如果他就這么死了,那奶奶一定會傷心,許徹應該也會吧。
他又想了那天自己的生日,雪落在肩頭,落在她的眼睫,宋伊朝他溫柔淺笑,又抬替他擦眼淚的模樣。
所人都在安慰著他不要難過,可是她第一個找了他,陪伴著他。
她端著小小的蛋糕祝他生日快樂,給他生日祝福,她對他的關心照顧,那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假的,絕不是因為恐懼才在討好。
不不,也不是這樣。
好像也過恐懼。
在他她許諾了那個可笑的誓言之前,她雖然總是主動找他,但那時候看起來還是幾分膽怯的,是那時候她還在努力壓抑。
所以說,從他向她許下承諾后,她便都信了。
她開始真正的拿他朋友,她帶著他進入自己的社交圈,然后就遇了現在的這群人。
雖然吵鬧,但是他們都在關心陪伴他。
這些絕對不是假的,人人之間的真心是偽裝不來的,他們都是朋友。
不應該用這樣極端的方式結束。
是這樣的想法作一股阻力,阻止了杭楓中那向下劃去的酒瓶碎片,換作了一聲嘆息,度過了這漫長的黑夜。
他想活下去,他想繼續這樣的生活,哪怕她旁邊站著的不是他。
要她幸福快樂的生活,那又么關系呢。
“起來。”許徹的聲音依舊是那么冷,他說:“現在去找管家包扎傷口,或者我喊宋伊進來,讓她好好看看你為她尋死覓活的樣子。”
“你說么”杭楓抬起頭看他,眼底帶著錯愕。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桌上那張紙也該扔了。”
許徹說完便直接轉身向外走去,他的門狠狠關上。
門關閉,帶著吹進來了一陣風,是新鮮的空氣。
這么一瞬間仿佛短暫吹散了這屋里的酒氣,但隨即又重新占領。
經感受過新鮮的空氣,自然就會覺得這屋內酒氣熏人。
杭楓起身桌上那張寫滿宋伊字的紙握成一團扔進了水杯里,然后拿著換洗的衣物毛巾進了衛生間,簡單地沖了個澡。
淋浴的水落在他身上,白皙臂上的血跡蜿蜒錯亂,經花灑源源不斷的落水一沖,便很快稀釋,變淡,直至完不見殷紅。
他低頭,看見整個臂的血管都因為劇痛而隱隱突,腕處沒了鮮血遮掩的傷口,一道皮肉在外翻,慘白色,襯著浴室里暖色調的燈光,就更顯得觸目。
唇角勾起,是無奈的苦笑。
等杭楓再現在大家面前時,腕上便包著一塊紗布。
宋伊皺眉問他:“你這怎么回事”
杭楓別過臉去,坐在了餐桌宋伊的側對面方向,簡單回答道:“是不小心劃傷了。”
許徹則也是垂下眸子,不再看他,就飯桌上沒來這個人。
所人都能感覺這兄弟倆之間氣氛又不太對了。
宋伊也完沒意識這次自己關,以為杭楓又許徹之間鬧了么矛盾。
算了,這兄弟倆之間最大的心結都經解開了,其也就是小打小鬧,任他們倆去吧。
“真奇怪。”慕容歡抿了抿唇,日所思道:“權樂這腳,杭楓這,還沈煜景又感冒,這地方就讓你們那么水土不服的嗎”
而此刻門卻又推開,裹著一件超厚睡袍的沈煜景打著哈欠走進來了,說:“早上好啊各位。”
宋伊看向他問道:“你怎么下來了不是生病了嗎”
沈煜景回答的理直氣壯,說:“生病了也要吃飯啊。”
說完,他就拉開了宋伊邊上的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