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陳永喜隔著門板,壓低聲音問道。
陳雪林看了顧城一眼,讓他扶著點陳雪英,湊過去說道“大伯是我,三丫”
聲音也很低,如果不是夜里寂靜,怕是都聽不清。
陳永喜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趕忙拔了門閂拉開門板,結果就看到歪歪倒倒,坐在自行車后座的自家閨女。
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陳永喜腿一軟,就要喊出來。
還是陳雪林扶了他一把,湊他耳邊輕聲說道“大丫姐沒事,就是睡著了。”
陳永喜狐疑,卻也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趕忙讓顧城把人拉進去。
顧城卻搖頭“陳家大伯,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得帶雪林回家休息。至于發生了什么,等陳雪英同志醒了你問她就行。”
陳雪林適時打了個哈欠,點著頭說“是啊大伯,忙了一晚我都累了。你趕快把大丫姐抱回去吧”
才不要她家顧知青幫忙扶人呢
夜很黑,陳永喜看不清兩人臉上疲憊的神色,可想也知道,今晚的事情不簡單。
他也沒矯情,過去打橫抱起自家閨女。聽到她輕微的鼾聲,陳永喜心塞,真想把這糟心玩意兒叫醒。
可在她耳邊喊了幾句,陳雪英都無動于衷。
不,還是有反應的,那就是用手扒拉了幾下,大概是嫌“蚊子”煩人。
陳雪林離開前好心說了句“大丫姐被喂了安眠藥,分量不多,等她睡醒就好。”
安眠藥那什么玩意兒,為什么要喂他家閨女這倆姑娘出去相親究竟遭遇了什么,怎么大丫被喂了藥,三丫卻能好生生的
看,這就是大多數人的心理
陳永喜臉上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想喊三丫回家說清楚。可陳雪林已經坐到顧城車上,大長腿一蹬,兩人騎出去好遠。
陳永喜抱著陳雪英,追追不上,喊又不敢喊,只能無奈放棄。
想著等回屋讓孩兒她娘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被人那啥了再說。
要是有,他鐵定不放過三丫。
陳雪林要是知道自家大伯這番心理活動的話,也只會冷哼一聲“大伯還是那個大伯,從來就沒變過,一樣的冷酷無情。”
當然了,她也不在乎。她沒有繼承原主的情感與記憶,對她來說,這些不過是對原主不好的旁系血親,真沒什么值得她傷心難過的。
此時的陳雪林,終于坐上了她心心念念的自行車后座。
雙手環住顧城的腰,感覺到他的身體戰栗了一下,也沒當回事,輕輕靠過去,把臉貼到他的后背。
感受著身側的微風,舒服地閉上眼。只不過還沒兩分鐘,就到了自家門口。
陳雪林只能下車,拿鑰匙開門
另一邊,陳永喜抱著陳雪英剛剛踢上門板,就看見了從屋里著急忙慌出來的媳婦兒。
“哎呀,英”
徐翠英下意識就要大喊,陳永喜趕忙開口阻止“閉嘴你是想鬧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