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氣得牙根癢癢,剛準備說什么,就見陳雪林從他懷里抬起滿是淚痕的臉。
那眼通紅的,跟兔子一般,再加上委屈哽咽的聲音,讓人不禁憐惜。
“大伯母,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和大丫姐的地方,這一次也是她來找事,可你連緣由都不問,就給我定罪,是欺負我沒有爹娘護著嗎
也是,三年前大丫姐搶了我的手串去賣,你知道后非但沒責備她,反而把我關在柴房里不給東西吃,你知道我那時多絕望嗎如果不是顧知青下鄉,我是不是就要被磋磨死”
徐翠英沒想到陳雪林會舊事重提,而且還直接撕破了她的臉皮。
剛想說什么反駁幾句,就聽陳雪林繼續說“我爹還沒死呢,他不過是不方便回來。他要是知道你們欺負她閨女,還有侄女搶走他留給閨女的東西,你覺得他能饒過你們嗎
那東西,可是我娘留下的唯一念想。”
徐翠英頓覺五雷轟頂,她沒想到當初不起眼的手串,背后還有這么多事。萬一老三回來
不敢想,真是不敢想,陳老三一定會鬧個天翻地覆的
“那個三丫,你大丫姐也不是故意的,當時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嘛”徐翠英白著臉替閨女說話。
陳雪林吸吸鼻子“她都十五歲了還不懂事,那照大伯母的意思,多大才算年紀不小。如果說三年前是無意的,那今天呢她明知道手串被她賣了,還來找我討要,我去哪給她變出來啊
大伯母,你給我說說這是什么理”
徐翠英被懟得啞口無言,她也不知道自家閨女作的什么妖。
目光求助地看向白六油,想讓他幫忙說句話。
可白六油不接這茬,就當沒看見,低聲問楊羨“她怎么樣”
楊羨沒理會幾人的爭執,進了門就給陳雪英把脈“還好,就是經歷大喜大悲,身體一下子受不住,暈過去了。等會兒我給她扎幾針,醒來就好。”
“那你快扎。”扎醒了好問問究竟怎么回事。
徐翠英這才反應過來自家閨女還暈著呢,趕忙問道“楊大夫,我家英子沒事吧她昨天就摔了一跤,今天又唉,真不知道是跟什么沖撞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慌忙捂住嘴,希望大伙兒沒聽見。
實際上吃瓜群眾一個個耳朵尖著呢,只不過現在重點是陳大丫究竟怎么了,所以沒人揪她的小辮子。
楊羨沒說什么,只從藥箱里拿出幾根銀針,消過毒后,扎到陳雪英頭上。她面門結結實實被扎了七八根銀針,才嚶嚀一聲,迷迷糊糊睜開雙眼。
只不過,跟剛才那瘋魔的樣子完全不同,眼神里充滿迷茫“怎么了這是嘶,好疼”
陳雪英感覺臉上有什么東西,剛想動,就感覺到輕微疼痛。然后呲牙列嘴,疼痛加倍。
“別動,否則會更疼。”楊羨低聲警告,陳雪英才消停了。
只不過余光觸及幾根明晃晃的銀針,差點再次被嚇暈。
“閨女,你怎么了,怎么一大早的說都不說一聲,就跑三丫家里來了”
陳雪英眼珠子轉了轉,打量一下四周陌生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