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感覺自己又有點困了,事情不該變成這樣,依照慣例,在休息一段時間后他必然會像新生兒那樣褪去所有疲憊,哪怕是在僅僅休息一刻鐘的情況下。
但是現在,他頭頸部的要害都被握在一個對他有著非分之想的男人手中,他身上僅有一把十厘米長的匕首還綁在小腿上不彎腰就無法夠到的地方,而他竟在這種極端情況下感到了困意。
開什么玩笑。
犯下這種錯誤是要浸水牢的。
柳修明卻因琴酒逐漸變得越發迷離的眼神而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并在琴酒睡著之后給他蓋上了自己的黑大衣。
那么接下來要怎么熬到天亮呢
柳修明看了看桌上的手稿和福爾摩斯探案集,這些紙制品會制造不必要的噪音,于是他終于開始欣賞起一直被他忽略的黑白默片。
現在電視上放的是淘金記,這部電影他看過至少八遍,在查理在小木屋里亂轉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將要把自己的皮靴煮了吃了。
早上六點五十分。
赤井秀一用柳修明夾在信紙中寄去的鑰匙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情景。
柳修明上半身穿著襯衫和馬甲,皺著眉看著黑白默片,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而琴酒則枕在他的腿上,身上還蓋著他的衣服。
琴酒在聽到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時就醒了過來,然后就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在那只手上聞到了有點熟悉的皂粉的味道。
那只手慢慢地從他眼睛上挪開,讓光線以一個較為緩和的方式進入他的眼睛。
“老師,”,赤井秀一向柳修明打了個招呼,然后對著琴酒露出抱歉的笑,“對不起啊前輩,打攪你休息了。”
琴酒臉色本來就不太好,在聽到這句話后臉色更是黑的發沉,他認出了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怎么看都覺得不順眼的諸星大,而且初次見面就讓他看到了自己枕在柳修明腿上睡著的一幕。
所以自己為什么會睡著呢
他想起柳修明身上的皂粉的味道,但是很快否認了皂粉有問題這一猜想。
“諸星來得還真早,不是說了集合時間是八點嗎”,柳修明有點意外。
“因為老師給了我鑰匙,我想早點過來熟悉一下環境,沒有想到前輩會睡在客廳,”,赤井秀一緩慢地搓了搓手,顯得很尷尬似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在看琴酒,琴酒醒來以后很快地離開柳修明的大腿,并且掀開了還留有余溫的大衣,動作迅速到似乎他身上蓋的不是衣服,而是什么臟東西。
柳修明卻毫不在乎地把琴酒丟開的衣服撿起來重新披到自己身上。
“這位前輩是老師的愛人么”,赤井秀一很直白地問。
“不是。”
兩人同時回答。
柳修明接著說“他是我很重視的孩子。”
赤井秀一點點頭,心中思考著這句話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