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璟皇帝付長天如今年過五十,許是年輕時候太過荒淫,從幾年前身體就不大爽利,事已如今沉迷求仙問道,終日躲在丹房里祈長生。
然而自打大皇子跌馬癱瘓在床丟了太子之位,付長天至今仍未再立儲君,因此各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也從不曾停止。
其中最有機會成為太子的有二人,其一是與大皇子同為皇后之子的三皇子付靖宇,其二便是皇貴妃之子付靖川,也就是付疏的同胞親弟。
三皇子乃嫡出,又自小受皇后和皇兄熏陶,習得了不少為君之道,因此性子端方敦厚,去年又在淮南水患中立了功,朝堂之上支持者眾多。
而六皇子卻借了母親皇貴妃的光,獨得璟帝喜愛,哪怕家世背景皆不如三皇子,也能在奪嫡之爭中站住了腳。
思及此,付疏不由嗤笑一聲,哪有什么獨受寵愛?不過是帝王的權衡之術而已。
付長天哪怕昏庸無道,這么多年皇帝也不是白當的,倘若真讓三皇子一家獨大,他這個庸碌無為的皇帝豈不是要退位讓賢?
成年皇子中也就付靖川嘴甜會看眼色,他自然愿意扶持這個兒子,至于皇貴妃,再年輕也已經年過三十,那么多十六七的美人在宮中,哪輪得到她寵冠后宮?只不過是個擺在臺面上的借口罷了。
至于原劇情中后來付靖川上位登基,也是因為皇后背靠的信遠侯府行事太過張揚,惹得皇帝不快,這才親自出手打壓,將六皇子立為太子。
偏偏三皇子又是個恪守孝道的,雖心里失望,卻尊重父皇的決定,建了王府出宮去了。
然而哪怕他如此退讓,最后的結局卻并不好,三皇子的性格本就是與付長天一脈相承的暴戾乖張,登機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借口把成年皇子全都弄死,第二件事就是揮兵北上偷襲巴林,成為了千古帝王。
而被檢驗者武毅殊也就是在這場戰爭中屢獲奇功,成為了聞名遐邇的英武將軍,在原主死后,他成功娶了白月光于悠悠。
不過現在時間尚早,這些光輝事跡還都未發生,此時的付靖川仍苦于自己沒有政績,事事都要被付靖宇壓一頭。
敲門聲響起,他收起眉眼間的陰鷙,起身開門,看到來人后頓時露出爽朗笑容:“武兄快請進!”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武毅殊。
只不過此時的他還不是戰功赫赫的英武將軍,而只是皇宮里的御前帶刀侍衛首領。
付靖川對他的態度十分溫和,溫和得簡直不像一個高貴的大璟皇室,笑著請他坐下后道:“武兄最近為祭天的事操勞,已經幾日不曾同本宮喝酒,本宮都有些不習慣了。”
“殿下說笑了,臣不過做些份內之事,遠不及殿下日理萬機。”武毅殊客套道。
付靖川最欣賞的就是他的不卑不亢,哪怕自己如此親近,對方也不會忘了身份,做些僭越之事。
他心中滿意,笑著道:“你從巴林回來就被父皇喚去奔忙,還不曾與我說說巴林的情況,皇姐去那邊可有受苦?”
武毅殊自然知道他真正關心的并非長公主如何,便隨便應了句:“公主很好。”
而后一本正經道:“只是此去路途遙遠,出關后要穿越沙漠和河流,才能進入草原,巴林在草原腹地,若沒有熟人帶路,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
付靖川表情頓時嚴肅起來:“連你也不行?”
“卑職無能。”武毅殊抱拳請罪。
付靖川眸色微深,面上卻做出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罷了,武兄武藝高強熟讀兵法又精通追蹤之術,連你都無能為力,巴林的地形必定十分復雜,怨不得你。”
武毅殊嘴唇抿了抿:“多謝殿下體諒,殿下可還有其他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