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跟郎日極相看,烏瑪第二天早早地起了床,精心地梳妝打扮后抿唇思量半晌,這才拿了米箏花出了帳篷,豈知沒走多遠就碰到了阿木奇。
雖然因為秋獵的事,她和翡麗金的關系大不如前,但阿木奇是長輩,她還是笑著打了聲招呼:“阿木奇叔叔,翡麗金不跟您一起去地里嗎?”
自從付疏教給大家種植稻谷的方法,巴林人每天早上都會去田地里照看,免得野馬群誤入,踏壞那些珍貴的幼苗。
阿木奇看到她后目光閃爍,局促又氣弱地回答:“她……她還睡著呢。”
而后便匆匆離開,一句也不愿意多說。
只不過烏瑪心里被即將見到郎日極的激動填滿,并沒有發覺他的異常。
她期待又忐忑地到了巴林領地入口處,便看見哥哥和付疏已經在那里等著了,身后還跟著達客和阿卜。
穆楨今天難得穿了新衣裳,付疏也是一身水紅色宮裝,整個人端莊又漂亮。
站在原地猶豫半晌,烏瑪鼓起勇氣走上前,在付疏身邊站定,在哥哥鼓勵的眼神中,將手里的米箏花雙手奉給付疏:“這個給你,謝謝你昨天提醒我哥。”
預料中的刁難和拒絕都未出現,付疏淡定地看了看花,禮貌頷首:“不客氣,謝謝。”
言罷,身后的靈珠便接過了米箏花,主仆二人都沒有激動的情緒,就像她們從未有過不愉快的過往一般。
對于付疏而言,烏瑪已經因為她的莽撞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且本身想要害人的也不是她,沒必要與她交惡。
可正因為她如此淡定,烏瑪心中的愧疚更盛,正想說什么,遠處卻傳來了馬蹄聲。
幾人抬頭,就看見郎日極帶著仆從策馬而來。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他的馬背上并非只有他一人,還有一個窈窕靚麗的身影,赫然是阿木奇口中“還在睡著”的翡麗金。
此時此刻,翡麗金正坐在郎日極后方,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臉上的笑容更是得意。
見到這一幕,烏瑪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連穆楨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在幾米遠的距離停下,郎日極帶著仆從們下馬,卻并未管和他同乘一匹馬的翡麗金,而是走到穆楨面前,爽朗笑道:“穆楨,早聽說巴林和從前大不同,今日我終于能見識一番了!”
穆楨面上還帶著幾分不悅,不咸不淡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郎日極也是人精,立馬反應過來,禮貌又疏離地朝翡麗金抬了抬手:“啊對了,這位姑娘是你們巴林的吧?她在路上扭了腳,我怕她一人遇見野狼群,便把她帶回來了。”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哪還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更何況翡麗金那一身華服妝容精致的模樣,哪像個目的單純的?
付疏見狀,不慌不忙地開口:“沒錯,翡麗金本是伺候烏瑪的,本宮怕你們不認路,便派她去接你們,只是這丫頭被烏瑪慣壞了,竟然如此嬌氣,走個路還能把腳扭了。”
一句話,不僅給翡麗金的行為蓋了層遮羞布,避免雙方尷尬,還隱晦地將烏瑪的單純善良體現出來,不可謂不高明。
靈珠跟隨自家主子見得多了,又在教導大家育兔中得到了歷練,反應出奇的快,在翡麗金剛想要開口否認的時候上前,一把將她扯到丫鬟的站位,佯裝抱怨:“就是就是,你這丫頭真是找打,主子交代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