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正是此意,刀傷乃民女所致,而脖子上的勒傷,乃民女二師兄齊志杰所為。”肖雨歌咬了咬牙,眼里恨意翻涌,惡狠狠地吐出了這個名字。
“你且說說當時情況。”蘇鉞思索著說道。
“那日齊志杰覺得自己刀工沒有長進,是因為削肉刀刀身太厚不夠鋒利,想借師父的剔骨刀一觀。師父大怒,斥他不思進取只想走捷徑,又,又氣他引誘付疏師姐,對他破口大罵”肖雨歌猛然感覺頭皮一麻,抬頭看去,卻見蘇鉞笑瞇瞇地對她說“繼續。”
她本能地感覺到危險,連忙低頭說道“我與師兄早就探查好天成味和賣身契的藏身處,那日約好,若是師父不肯借刀,便打暈他,偷了天成味和賣身契就逃跑。誰知師兄被罵得惱羞成怒,竟直接拿腰帶勒住師傅的脖子”
“師父年紀雖長,但手上功夫扎實,又隨過軍,師兄漸漸不敵,我,我我見師兄不敵,便拿刀沖了上去”肖雨歌說道這里時,哭出了聲,也不知是愧疚還是后怕。
蘇鉞聽后眼神一暗,聲音低沉“你可知,誣陷他人是何罪名”
“大人,民女所言皆為事實,請大人明察”肖雨歌為表篤定,“咚”地一聲頭磕在地上,像感覺不到疼一般。
蘇鉞在心里感嘆這女人狠起來是真的狠,表面卻做出生氣的樣子,一拍驚堂木“故事編得倒是好聽可總歸是百密一疏,誰都知道,賣身契即使偷到了手上,沒有主人允許也沒法銷掉奴籍,你還敢騙本官”
“民女不敢”肖雨歌連忙磕頭“是齊志杰說他買通了縣衙師爺魏子元,只要偷到賣身契,就能幫忙銷掉奴籍”
蘇鉞深知自己越是不信,就越會讓肖雨歌相信,他目露冷光“你有何證據”
“這”肖雨歌面露難色“齊志杰勒死師父,那腰帶當晚就被他焚毀,且現場只有我和他二人”
“肖雨歌,你已是戴罪之身,你的指認并不算作有力證據,若無其它證據,只怕”蘇鉞裝模作樣地皺起眉頭“對了,付天成丟失的天成味菜譜,你可知在哪里”
肖雨歌面色凄苦,眼里帶著怨恨“他他從未告訴我放在哪里”
“那恐怕是沒法給齊志杰定罪了。”蘇鉞搖頭嘆息道。
肖雨歌眼淚從沾著泥土的臉龐滑下,眼睛通紅,嘴唇也咬出血來,顯然心里面恨極了。
蘇鉞這時才緩緩開口“或者他有沒有什么,明明沒有必要卻還經常去的地方,也有可能成為贓物的藏身之處。”
“我,我想起來了,落歸山腳下,有一處枯井,傳言那里鬧鬼,從未有人愿意去。師父死后,我怕他拋下我不管,偷偷跟蹤他去過那里”肖雨歌顫聲說道。
“好,你放心,目無法紀之人,我絕不會放過”蘇鉞朝衙役揮手,親和地笑道“給肖小姐送床被子,牢房陰冷,肖小姐一介女子,凍不得。”
“謝大人。”肖雨歌聽到這話,感激涕零,叩首道謝。
蘇鉞笑著走出前堂,出門便冷哼一聲“哼,付天成養她那么多年,說殺就殺了,如今我不過給她一床被子,竟感激成這樣”
“公子說的是。”蘇凡笑著說道“幸虧付小姐深得父親真傳,聰慧果決,深明大義。”
蘇鉞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后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怎么又說起她了,關她何事”
蘇凡神色曖昧地了然一笑“是,不關付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