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把書看到后面,付疏的心情就越沉重。
兒子內心一直經歷這么多艱難的掙扎,還要每天微笑面對父母同學,面對這個冰冷殘酷的世界。
怪只怪這本書里描寫的痛苦太真實了,真實到她心口酸疼。
直到將書看完,付疏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無聲地,哀切地。
不知哭了多久,胃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一樣突然抽搐,她這才發現,自己整天都在情緒低落中,竟然滴米未進。
無論是繼續生活下去還是找到蘇沐,都需要充足的體力,她不是那種因為情緒消沉而折磨自己的人,攝取食物是生存的必要條件。
將書放回床頭,付疏拿出手機,準備給自己點個外賣。
也許是放的位置太靠近床邊,書頁張開,書皮和扉頁抖了抖,一張淡黃色的紙從里面掉了出來。
看到這張紙,付疏眼神一閃,連忙將它撿了起來。
紙不大,只有書的一半大小,嚴密地對折著,淡黃色的看起來有幾分溫馨。
顫著手將它打開,付疏有一種預感,蘇沐的蹤跡就隱藏在其中。
淡黃的紙被鋪平,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如果可以,我想帶你回流嶼村,看看山水,看看我們的未來。
寫紙條的人文化程度不高,這是付疏腦中彈出的第一個念頭,從那個險些寫錯的“嶼”字就可以知道。
不過字雖然丑了點,但可以看出寫字條的人還算認真,至少一筆一劃看得清楚。
不知怎么,付疏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蘇良翼說的,蘇沐跟一個男人親吻。
蘇沐的字跡她從小看到大,比這要好看很多,她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就是那個男人的字。
這樣想著,動作都先思路一步,她直接換好衣服拿起背包,匆匆朝警察局走去。
看到一個面容憔悴,眼角和嘴角帶傷的女人風風火火地朝警局走來,韓修只覺得腦殼疼。
不為別的,這種情況要么是家庭糾紛,類似于家暴和發妻和小三斗毆,要么就是民事糾紛,即陌生人之間莫名其妙地動起手來,哪一種都不好調節。
調節好了筋疲力盡,調節不好里外不是人,哪一種都挺讓人頭疼。
老頭子說也不知道抽得哪門子的瘋,他在特警部隊待得好好的,非讓他退居幕后,說什么給年輕人留位置。
他明明也才三十八歲,也不算應該不算老吧。
心里雖然這樣想,但職責所在,他還是迎上去問道“這位女士,請問我可以幫助你什么嗎”
眼前這個帶著匪氣的男人,若是脫下警服,根本沒有人會認為他是一個警察。
但付疏卻從他吊兒郎當的眼神中看到了銳利和剛直,因此直接說道“同志你好,關于我兒子的案子,我這邊有了些線索。”
竟然不是家庭糾紛,韓修挑了挑眉,點點頭道“進來吧,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不了解你的案子,能告訴我你兒子的名字以及具體情況嗎”
“蘇沐,十六歲,一個月前失蹤。”付疏簡潔地將情況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