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付疏覺得頭痛欲裂,胃里也火辣辣地疼。
眼前白茫茫一片,顯然是醫院,手上還在輸著液。
藥水順著膠管流到血管里,冰冰涼涼的,讓她不由感嘆,活著真好。
周圍沒有人,她想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只好一點一點地挪動,每一次都氣喘吁吁。
好不容易靠到在床頭,門這時突然打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出現在門外,手里拎個塑料袋裹著的食盒,里面的粥已經灑得到處都是。
“你怎么在這”付疏淡定地問。
“我想來還不是醫院給我打電話”蘇良翼將飯盒砰地摔倒床頭柜上,數落起付疏“你還去找那畜生干嘛做出那樣丟人的事,還不如讓他死在外面算了”
沒理會他的惡言惡語,付疏冷眼看向他“沐沐呢”
“誰知道那畜生在哪”蘇良翼依舊齜牙咧嘴地罵著。
“我問你,沐沐呢”看向他,付疏眼神更冷,連聲音都像結了冰碴。
看她病弱在床的模樣,蘇良翼似乎有了底氣,怒吼道“你什么意思我給你送飯送出孽了是不是不想吃,不想吃就別吃”
說罷,他直接把飯盒掃到地上,黏糊糊的粥撒了在潔白的瓷磚上,看起來格外刺眼。
這巨大的聲響和吼聲驚動了護士,一位瘦弱的護士跑進來,怒視他道“喊什么喊這誰弄撒的有沒有點素質”
本來就在氣頭上的蘇良翼看了看她,頓時硬氣起來“你護士不就是干這個的,趕快打掃,哪來那么多話”
那護士冷哼一聲,懶得跟他計較,任勞任怨地打掃起來。
哪知蘇良翼并不收斂,見護士沒話說,就以為她是怕了他,陰陽怪氣地說“有些人就是認不清自己的地位,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找的人別找,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裝什么大瓣蒜”
聽他這含沙射影的話,付疏冷笑一聲,但她現在身體不佳,并不適宜與他爭吵。
但她能忍,并不代表別人也能忍。
那護士聽到他這話直接氣笑了,咬牙切齒地說“我看你才是看不清自己什么身份,不過是一個患者家屬,還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我要不是看在患者需要安靜的份上,會慣著你但我看你這樣子,也沒多在乎患者的身體,嫁給你真是倒了血霉”
“臭娘兒們”聽她這么說,蘇良翼氣勢洶洶地上前,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那護士瘦瘦小小一只,看到身材威猛的蘇良翼兇神惡煞地沖過來,臉色頓時有些白,卻仍梗著脖子說“怎么,你還敢打我”
蘇良翼氣得鼻孔大張“老子打得就是你”
不是沒有打女人的前例,再加上他面上的表情也的確猙獰,付疏不確定他是否會因為避諱而住手。
但眼看著小護士被打她做不到,于是沉聲警告“打人是犯法的,你想讓整個醫院的人看你笑話”
一起生活了十七年,蘇良翼這個人她還是了解的,欺軟怕硬又好面子,根本擔不起事,只要捏住他的軟肋,勢必讓他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