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衿也在人群中看到了徐蘊,沒辦法,這位實在穿得太花哨了,比他這個新嫁夫更像新嫁夫。
一想到自家妻主曾經求娶過徐蘊,他眼神暗了暗,不由自主地向付疏掃去,卻發現她壓根連余光都沒往那邊瞧。
他心下稍安,輕輕地吐出口氣。
雖然不知道當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妻主戀慕過與自己從小不和的庶兄,這件事還是讓他耿耿于懷。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太過霸道,像付疏這樣身份的女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如今付疏只不過是曾有個喜歡的男子,而這個男子恰巧是徐蘊而已,他為何會有種嫉妒的感覺
這樣想著,他抓著付疏的手不由緊了緊,就算說他自私也好霸道也好,他就是不想跟人分享付疏的喜愛。
付疏卻壓根不知道他家的小郎君心思如此九曲百轉,畢竟自從見過徐衿之后,她的眼里就再沒有過別人。
事實上她之前也覺得納悶,明明那徐蘊一看就不是她中意的類型,怎么當初就鬼迷心竅地想要娶他
歸根結底,肯定是馮千巧鼓動的。
不過她也只是在心中隨便想了想而已,無關緊要的人,根本不值得她浪費時間思考。
因此就算徐蘊此刻風姿綽約地站在她面前,她也壓根沒注意到,滿心只想著怎么照顧徐衿,讓徐總督放心把兒子交給她。
徐蘊顯然也發現了付疏壓根沒注意他,咬牙切齒地跟在徐正夫后面,要不是戴著面紗,是個人都能看出他臉上的不甘心。
進門之后,徐衿跟著徐正夫回后院,付疏則是留在前院跟徐家女子們聊天。
官宦人家大多清貴,是看不上付疏這種商賈子弟的,不過付疏是金陵首富,娶的又是徐家嫡子,其他人就算瞧不上也不會傻到表現出來,只在心里暗暗地鄙視。
可等到徐總督和付疏談起南方旱災,徐家的女子連在心里鄙視也做不到了。
只因付疏實在博學,不過是一個旱災她都能引經據典,講得頭頭是道,讓徐總督都連連點頭。
其他還在上官學的女兒們更是聽得云里霧里,只能尷尬地附和著,其實根本不知道她在講什么。
早就在家里對付疏贊不絕口的康瀾之看到她們的模樣,頓時覺得十分解氣,讓她們以后也不敢再嘲笑付疏胸無點墨攀附權貴。
與前院相比,后院的情景就乏味了許多,徐總督家人并不多,一位正夫兩位夫侍,嫡女嫡子各一個,剩下一個庶女兩位庶子年紀都不小,除徐蘊外都已經定了人家。另有幾位徐家的表親,也都早早的嫁了人。
因此,這場集會簡直就是炫妻大會,嫁得好的擠兌嫁得不好的,還要做出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模樣。
尤其是徐蘊,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沒有定人家的大齡剩男,又是曾經的金陵第一美人,自然遭受了最多的白眼。
只見一位穿金戴銀的男子嬌滴滴道“蘊哥兒如今十九了吧也別太挑了,弟弟們都定好了人家,你再挑真就不好找了。”
這男子名叫唐月,是徐正夫唐氏娘家侄子,嫁給金陵城外駐地的武將,也是個官家人。
在場這么多人中就數他嫁得最好,因此底氣也足,連徐蘊也照樣諷刺。
徐正夫雖然不喜他張揚的性子,但同樣也不喜自家庶長子,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說什么。
見他都不為自己說話,徐蘊咬唇暗恨,面上卻仍是一副柔弱模樣,我見猶憐地說“月表哥說笑了,蘊兒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