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養好身體能下地隨意走動時,已經是次年的四月。
長赫門里一派草長鶯飛花香鳥語,看起來甚是喜人。
照顧她有了癮的鳳棲似乎很不情愿她好得這么快,說什么也不讓她到處亂跑,要不是付疏堅決拒絕,他恨不得每日飯都喂到她嘴里,像個婆婆媽媽的老父親。
自小接受淑女教育,從沒被溺愛過的付疏,竟然在他身上體驗了一回。
正巧趕上每十年一次的登云大會,在她的強烈要求下,鳳棲終于答應讓她一同跟去。
“凡人做月子都沒有像我這樣久的。”付疏嘟嘟囔囔地抱怨“我可是妖修,那需要休養這么久”
她面色仍有些蒼白,身體也變得畏寒,但這段時間被養得很好,不僅豐腴了些,精神也很好。
只是被鳳棲眼珠子似的護在房間里,快要長蘑菇了。
登云大會是中州大陸宗門的集會,各個宗門都會挑選最精英的弟子前往切磋法術,勝者可以攀爬登云梯,若能超過上屆登云大會的記錄,該弟子所在的宗門就會成為無冕之王。
長赫門之所以是中州第一宗門,就是因為它是五屆登云大會記錄的保持者,整個大陸的修士都知道長赫門的實力。
十年前付疏才十歲出頭,付海山不想讓女兒那么早就有爭強好勝之心,因此并沒帶她去過登云大會,也不怪這次她如此好奇。
看著她碎碎念,鳳棲心中柔軟,眼里也不覺帶了些寵溺“帶你去便是,瞧把你委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了呢。”
“你為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付疏笑嘻嘻地坐到他身邊“可這么久不動,我都快生銹了,也對身體不好的。”
鳳棲白了她一眼,“你總是有理,我不與你爭論。”
知道這是他的妥協,付疏彎起眼睛轉移話題“也不知這屆哪個宗門的修士能拔得頭籌。”
“這還用猜”鳳棲挑眉。
長赫門已經蟬聯了五屆魁首,這次登云大會對于付疏來說新奇,對他來說卻早就沒了懸念,若是派出的弟子拿不到第一,那也不用回長赫門,在外面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他倒也不是盲目自信,或許是他這個宗主狂妄又不靠譜的原因,門內弟子大多自食其力,有非常高的天賦和自學能力,比那些靠丹藥和長輩輔佐出來的所謂天之驕子強了不止一點。
他們大多基礎扎實對戰經驗豐富,連道心都比平常人堅定,很少會因為心魔無法進境。
能投入長赫門,也不知該替他們為高興還是默哀。
盡管覺得鳳棲說的有道理,付疏還是興致勃勃地前往登云殿參加大會,剛到就碰見了殷爺爺和清池長老。
清池長老瘦了不少,看面色也有些憔悴,他見到付疏時,眼中難掩羞愧,甚至有些不敢上前搭話。
還是殷長老拖著他來到付疏面前,恨鐵不成鋼地說“這老家伙見你還害羞呢”
付疏笑容溫和“清池爺爺這次閉關了好久,聽說您終于突破化神,我們玄月宗又多了一位返虛長老,以后就可以在修真界橫著走了。”
聽到這話,清池就知道她沒有記恨他,心中松快了不少,憐惜道“你受苦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爺爺說,爺爺都給你找來”
“您和殷爺爺健康長壽,我就心滿意足了。”付疏朝他們身后的玄月宗弟子望了望“我們宗門三十骨齡之下的弟子,竟然已經有人是元嬰修為了真是青出于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