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堯的確如他約定的那般,沒有在踏足付家的任何地方,恰逢有經過西涼州同鄉的抱怨,說那邊商鋪的物價太高,付疏就帶著人去了西涼州。
她的商鋪在所有地區雖然不是統一定價,但付疏也給了每個地區掌柜價格限制,并跟官府報備過,上下浮動若超過限制就肯定有問題。
聽那同鄉的話,西涼州的物價已經遠遠超過她我限定的最高價格,并且沒有任何官府查處的風聲,很有可能是官商勾結。
因而她并沒有大張旗鼓的過去,而是裝作從關外回來的商隊,帶著鏢師和隨從一起,混進了西涼城內。
她沒看到,自己這隊人混進西涼州后,另一隊人馬緊跟著就進了城。
雖然已經搬出了付家,但高瑾堯卻時刻關注著付疏的動向,既方便保護她的安全,又能緩解相思之情。
因而付疏剛要出城,高瑾堯就接到了消息,甚至比付疏知道的更為詳細。
西涼州州守李熾是車南王李家的旁系,按輩分來算,應該是當初被高瑾堯教訓的懷玉郡主的表哥。
車南王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李家一家人都囂張跋扈,若非有先祖從龍之功,就憑他們犯過的事,只怕早就被貶為庶人了。
因為這層親屬關系在,李熾才能當上州守,在西涼州欺壓百姓奸淫擄掠賄賂上峰,他壞事做盡,是個十成十的惡人。
也正因如此,付疏一個商人單槍匹馬地闖過去,若是惹到了李熾,勢必會遇到危險。
因而一聽說州守是李熾,高瑾堯就當即帶人趕了過來。
欺軟怕硬是李家的特點,有他在,量李熾也不敢對付疏做什么。
盡管如此,高瑾堯也沒有去找付疏的意思,他知道她不想見自己,不到危急時刻,他是不會現身的。
就這樣,兩人先后住進福祿客棧,卻始終沒有打過照面。
付疏向來聰慧敏銳,進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城內情況,而不是傻乎乎地沖進店鋪質問掌柜的。
她找來店小二,裝作第一次來西涼州的樣子,打探官府和眾多商鋪的情況,短短幾句話就把想了解的都套了出來,對方卻毫不知情。
易容后的高瑾堯帶著寒天在角落里悄咪咪偷看,見她如此游刃有余,不自覺勾了勾唇角。
打聽完消息后,付疏心思沉了沉,李熾有后臺幾乎在城里人盡皆知,商鋪很大一部分稅收都流進了他的口袋,如果想要盈利,那勢必要抬高物價。
更可惡的是,李熾非但哄抬物價,還限制百姓出城采買物資。
也就是說,只要住在西涼州,就只能被迫承受州內的物價,不能去外面買物美價廉的好東西更不允許私自倒賣,否則一旦被查到,就要繳納物價二十倍的罰款。
如此行徑,上面的人竟然不管,可見李熾背后的勢力不容小覷。
因著付疏在京城時并未在意形勢,更不知道那位懷玉郡主姓李,所以還不知道李熾的背后就是車南王。
也正因為如此,事情變得有些復雜。
如果知道李熾身后是誰,那只要舉報徹查就可以,大不了讓高瑾堯往京城修書一封,這也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功德,想必他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