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見她這副模樣,付疏心中也不好受,可種什么因得什么果,這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短暫地探視過付父,大夫說情況并沒有好轉,依舊只能靠呼吸機吊著一口氣,生命體征也都要用藥物維系,歸根結底只有兩個字等死。
付母毫無疑問地又痛哭起來,訴說著命運的不公和養育女兒的辛苦,以及對自己后半生的擔憂。
付疏知道,她大部分話都是對自己說的,想要以此來挽回她們的母女情分。
她輕嘆一聲,囑咐小峰照顧好付母,自己轉身下了樓。
付母看著她的背影,眼淚流得更勤了。
付疏原本只是想隨意逛逛放松心情,無意之中卻又走到了復健室外,這次宣槿黎不在,而是有另一個年輕的女孩在做腿部復健,她趴在瑜伽墊上,臉漲得通紅,痛得眼淚鼻涕糊在一起,教練幾次想拉她起來,她都拼命拒絕,嘶吼著“我不要練了寧愿坐輪椅也不要再練了”
看到她的樣子,付疏不禁想到宣槿黎,在這些痛苦面前,他似乎從來沒哭過,也從來沒想過要放棄。
不忍心再看下去,付疏剛回頭,就看見宣槿黎正站在她身后不遠處,步履緩慢地向這邊移動,看到她后,還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兩人在一個圈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之前還合作過一部戲,這么近的距離,想裝不認識也不太現實。
付疏只好面上鎮定地打聲招呼“槿黎,好久不見。”
宣槿黎也客氣一笑,眼中帶著疏離“是啊。”
入行十幾年,他本身就是個討人喜歡的性子,在圈子里的人緣很不錯,對原主這種人大多敬而遠之,但也不會刻意得罪。
原主也是因為貝舒雅的挑撥,才會對他印象極差,以為他是個出軌劈腿的渣男,還用腿傷來立人設虐粉固粉,實際上根本就傷得沒那么重。
如果能穿越到更早的節點,付疏真的很想撬開原主的腦殼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哪個品種的稻草,竟然能把智商埋得這么徹底。
兩人就這么尷尬地擦肩而過,關系冷淡得一點也不像前同事。
待付疏走遠,宣槿黎才回過頭,皺眉看向她離開的背影,心中冒出一絲疑惑。
從前就算在同一劇組拍戲的時候,付疏都對他愛搭不理,每次遇見都趾高氣昂,恨不得把鼻孔飛到天上去,根本不可能主動打招呼。
可這兩次在醫院遇見她卻大為不同,她身上那股眼高于頂的粗淺的傲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由內而外的從容優雅,若非臉還是那張臉,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宣槿黎眼中閃過淡淡的疑惑,但很快,雷子給發來的消息就讓他徹底解了惑付疏竟然也進了雙面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