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同族,封嵐月還是很關心周侯湘的情況的,聽到付疏的話連忙跑過來“哪里不樂觀到底怎么樣了”
“這槍可能傷到了脾臟,我不知道能否移動她,又或者他現在的身體能不能承受高速移動。”付疏指著肚子上的傷口,眉頭皺緊“但如果現在取子彈,條件并不允許,而且我們”
血族和狼人,都是沒辦法觸碰銀器,尤其是銀子彈的。
封嵐月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整個人都陷入了莫名的焦躁當中,他倏地站起“我去抓一個人來”
“你想死別說斗篷對銀子彈的抗性是有限度的,即便你真的抓了個人來,就能保證他身上沒有任何特殊的聯絡儀器,不會招更多的人來追捕我們”付疏冷眼看向他。
封嵐月也知道自己沖動了,垂下頭攥緊拳頭“對不起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她無藥可救嗎”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他感覺周侯湘腹部呼吸的起伏越來越弱,像快不行了似的。
他咬著唇,眼中升起憐惜“萬一她”
“我來吧。”章荀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封嵐月頓時雀躍“對對對,我怎么忘了還有你你來,你來給她取”
付疏卻眉頭輕蹙,沒有做聲。
她當然沒忘了身邊還有章荀這個不懼銀器的人類,只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她本能地不希望讓身邊的人做。
萬一章荀取子彈手法不正規,導致了后續的感染,或者周侯湘直接就在他取子彈的過程中出了什么事,別說沒法跟周飛交代,就連封嵐月這個跟周侯湘毫無交集的陌生同族,估計都會怨上他。
付疏不是圣母,沒辦法站在道德制高點讓身邊的人去冒這個險,權衡利弊之下,自然不愿意他動手。
但他主動要求,她也不會拒絕,只是瞇著眼問“有把握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把她帶回市區再做打算。”
“放心,我曾經也給小動物治過傷,有七成把握。”章荀咧嘴笑開,似乎在為她的關心而高興。
他的眼神真摯又誠懇,語氣又溫柔的像能掐出水來,莫名其妙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讓人根本無法不相信他。
看他不太忐忑的樣子,付疏嘆了口氣,點頭道“盡力就好,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仿佛與她心靈相通,章荀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深意,笑得更加明朗“放心。”
兩分鐘之后,付疏終于知道這“放心”二字從何而來。
章荀的手法極其熟練,盡管在條件設施都不完善的情況下,僅用一把匕首就能進行傷口切割和取子彈的操作,而后又用現成的狼毛進行縫合,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要說他不是專業的,鬼都不信。
就連一旁的封嵐月都看呆了,完成后使勁拍著他的肩膀“可以啊哥們,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章荀不卑不亢地笑了笑,平靜且認真地說“還好沒有傷到脾臟,其他部位也沒有致命傷,可以帶回市區進行治療了。”
每當這種時候,他都像一個諄諄教誨的師者,渾身都散發著超然物外的高人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