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溪言抿了抿唇沉聲道“如果是為了保險,那我們這些年還有什么意義”
付疏絲毫不讓“如果不是為了保險,那你又何必等這么多年”
這話懟得盛溪言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付疏說的是對的,可卻又不甘心,是那種眼看著勝利唾手可及,卻突然告知通向勝利的橋斷了,讓他如何能保持理智
見他有所動搖,付疏繼續道“相信我,我可以的。”
盛溪言喉結滾了滾,又滾了滾,好半晌才艱難地點點頭,聲音嘶啞道“撐不下去了一定要立即告訴我,你也要相信我,能把你的身體奪回來。”
“我當然相信你,這么做也只是為了保險而已。”付疏笑了“放心吧,堅持不下去我會馬上跟你說的。”
盛溪言頷首,嘆了口氣,腳步沉重地將意識喚醒的外置硬盤連接和虛擬客戶端,并點擊了確定。
一種被電擊的疼痛讓付疏瞬間眩暈,腦袋里仿佛被錘子錘得發麻發脹,身體和意識的交融讓她更加難以分清現實和幻覺,只覺得周身上下哪里都疼,沒有一處好地方。
千萬只小蟲子在啃噬她的腦子,又像只豬一樣形成一張細細密密的網,將她的記憶編織起來,像漏斗一樣灌進她的意識里,慢慢的,她感覺到心臟的跳動,四肢的顫抖,骨肉的重量,甚至能感覺到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的呼吸,那種久違的擁有身體的感覺,隨著神經反射直涌大腦,格外的真實。
她費力地睜了睜眼,眼前由模糊變得清晰,白色冰冷的房間,還有金屬光澤的各種儀器,正是她曾經意識里記得的樣子。
成功了,她成功了,成功地回到了她的身體里。
此時此刻,實驗室里并沒有人,也對,畢竟他們已經要放棄她了,等把一切東西都收拾好來給她注射一個安樂死就可以了,壓根不需要再看著。
付疏試著動了動,非常艱難,盡管每天都會注射營養和藥劑,但長年累月的實驗讓她肌肉萎縮,尤其是腿部,細得像麻桿一樣,或許能行走,但很難走得快。
好在手部和頸部的肌肉還算正常,她將身上所剩無幾的幾個儀器拔掉,靠著雙手的力量狼狽地爬下了床,而后按照盛溪言之前的叮囑,一瘸一拐地到了一臺電腦旁。
整個過程艱辛又漫長,汗水很快就浸濕了后背,所幸她本就是個耐心十足的人,并沒有因此就放棄,而是越發地認真堅定。
由于實驗室里全都是研究員,且基本是封閉狀態,電腦沒有密碼,很容易就登了上去。
付疏輸入了一串代碼,很快,盛溪言的聲音就從電腦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