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起眼,不停按著逃生梯門,歪歪扭扭地上了電梯。
實驗室里的人還不知道她的逃跑路線,但如果有人看監控,想必就會知道她從哪里逃跑了,必須在那之前下到一樓。
沒有盛溪言幫忙關注監控,她就只能賭,賭那些人現在正慌亂著,未必會想到監控的事,即便想到了,也未必能這么快追上來。
幸運的是,由于實驗室位處地下,只有三層,電梯設備十分先進,很快就上到了一樓,并沒有被中途截停。
付疏長呼出一口氣,電梯才開了一條縫,她就連忙擠了出來,差一點就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上。
實驗室很大,從地下三層上到一層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路未必比剛才輕松。
果不其然,她才出門就看到有人正在朝這里跑過來,是一個研究員帶著兩個保鏢。
以她現在的體力,別說保鏢了,就是研究員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只能跑。
跑,還跑不快。
實驗室的地面光潔如新,如果來點油或者水,那就再好不過了。付疏還有一邊疾走一邊想。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顧,前方衛生間門口正好有一輛保潔車,保潔大叔估計是去如廁了,好好的一輛保潔車都沒人看顧,上面抹布拖把都臟兮兮的,還有一桶臟兮兮的水。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付疏直接推翻水桶,混合著洗滌劑的水灑了滿地,將地板染的油光锃亮,最前頭的保鏢沒剎住車,直接滑跪在上面,看起來十分滑稽。
不過付疏可沒功夫多看,她得走得快些,再快些。
只跑了這么一會兒,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耳邊傳來隆隆的心跳聲,還有血液鼓脹著動脈的聲音,端得是震耳欲聾。
她的呼吸越發急促,心跳如鼓,氣管里面也像著了火一樣,隱隱有可怕的血腥味從嘴里傳出來。
然而比這更可怕的,這身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似乎有人掏出了槍,被實驗室的老大攔下“別開槍,她腦力正常,還能繼續研究”
“不開槍跑了怎么辦誰負責”保鏢大吼一聲。
“慌什么她現在的身體狀態跟癱瘓差不多,根本就無法支持她跑得太遠。就她的身體狀態,你一槍過去甭管打哪,她都有沒命的風險,那我們還研究什么”那老大鄙夷道“你這么大個,連個癱瘓都跑不過”
保鏢被諷刺得直咬牙“行,她要是跑了,你負責”
付疏是沒想到,自己已經淪落到被人當面說是癱瘓的地步,卻還無力反駁。
她的身體她了解,確實支撐不了太久,必須得想個辦法立即將身后的人甩掉。
眼瞧著和實驗室大門的直線距離還有至少三百米,路上全都是彎彎繞繞的走廊,對她這種行動不便的人造成了極大困擾,對那些健全的人反倒沒什么影響。
她眉頭皺得死緊,眼看著最近的保鏢離她不到十米遠,她抿了抿唇,在又一次拐彎的瞬間,閃身躲進旁邊的屋子里,并將剛剛才隨便套上的鞋扔出去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