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疼得不止手在抖,渾身上下都打著顫,冷汗大顆大顆地順著額頭掉下來,掉在木板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疼痛讓她眼前黑一陣白一陣,腦袋也暈乎乎的,但她卻咬牙堅持,抓著剛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的鱗片,用力割起繩子來。
每動一下,腹部的傷口都像抽筋似的疼,也不知是水還是汗滴在傷口上,火辣辣的,像整片肚子都燒著了一樣。
一下、兩下四十六下,終于雙手間一松,繩子斷開了。
她連忙甩開繩子,脫掉配在連衣裙外面的絲綢罩衫,綁在腹部止血,然后伸手摸向自己的腿不對,是尾巴光滑柔軟。
和想象中不同,這與普通魚類的滑膩不同,更像人類的皮膚,滑潤中帶著微微的涼意,是一種非常微妙又舒適的觸感。
難怪那些人類aha都喜歡人魚,感情是因為他們渾身都是寶,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像是為某些量身定做。
只是這副姿態,實在不適合逃跑,尤其此刻腹部最堅硬的鱗片已經被她拔了下來。
劉顯赫的手下給她用了藥,這種藥是專門針對人魚的,一經注射就會便回人魚形態,除非得到解藥,否則根本無法擁有雙腿。
也就是說,想跑都跑不了。
不過小白卻并沒有氣餒,為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脫離了木箱這個狹小空間再說,接下來就隨機應變,總不能因為這么一點困難,就放棄求生的希望了吧
于是她又拿著魚鱗,將鋒利的一邊塞進木箱蓋子的縫隙里,用力地撬著。
因為拔掉鱗片的位置在整個身體的最中央,隨便哪里動都疼,所以她一邊忍著疼痛一邊加大力氣,終于將釘箱子的釘子撬出了一些。
但由于其他三角的釘子壓得死緊,這一角只能撬出這么點長度,再想完全翹起來,就得讓其他三角的釘子也松動才行。
于是乎,小白就在這個逼仄的空間里,像條魚一樣打著轉,挨個撬這四枚釘子。
撬到一半的時候,這副羸弱的身子已經氣喘吁吁了,但她也只是休息了片刻,就又開始勞作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能看見陽光的縫隙越來越大,終于有一顆釘子耐不住她不懈的堅持,脫離了下方的木箱。
由于是四顆挨個撬的,每顆釘子的松動程度差不多,一顆脫落,其他幾個也差不離了,因而小白只是微微一頂,就把木蓋頂了起來,她也被傷口疼得咬緊了后槽牙。
陽光終于完全闖入視線,小白被刺得瞇了瞇眼,低頭就看見單在腹部的外套已經被血浸透了。
她嘆了口氣,卻沒再關注傷口,而是飛速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