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容輕輕望了付疏一眼,胸有成竹道“無礙,我知道。”
付疏猜測,像他們這種高人追蹤邪物應當是有自己的辦法的,因而哪怕他沒見過花野,她也沒提出質疑,反而點點頭道“那走吧。”
慎容要求司機把車開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將兩人放下來后自行離開,司機老譚也是從小看著原主長大的,于是怪異又擔憂地看著他們,不情不愿地打著了火。
路上,還小心翼翼道“小姐,聽說j省郊區有個逃犯跑出來了,這荒郊野嶺的太危險,要不你們倆換個地方玩唄李家的私人商場開業了,夫人早就讓我把卡給您辦好了,您還沒去過呢,今天去看看”
慎容自然聽不懂他話中的深意,一本正經道“有我在,她不會有危險。”
老譚一個白眼翻到天上去,心中想著,我看就你最危險腦袋光禿禿的,和逃犯也沒什么兩樣,好好一和尚還敢肖想他家小姐,真是沒臉沒皮
不過他可是不敢這么說的,畢竟是小姐自己看中的男人,只能委婉勸誡“那可是逃犯呢,什么事都能干出來,慎先生還是不要托大了。”
“我沒有托大。”慎容皺起了眉頭,似乎不明白對方為什么不相信他。
看著兩人驢唇不對馬嘴的談話,付疏心中嘆了口氣,看來沒法跟慎容溝通這件事不只存在在她身上,那有問題的果然是慎容。
她扶了扶額,笑容乖巧地對老譚說“沒關系的,譚叔,我見識過慎容的身手,不比爸爸給我請的保鏢差,安全這方面您就放心吧。去空曠的地方是因為我昨天拜托她給父親祈福,做法事不能被旁人打擾,你放心,結束了我就給你打電話。”
她和慎容都沒有告訴家里人她被邪門歪道纏上的事,她是怕父母擔心,慎容則是怕之前說的不實信息被戳破。
按下慎容還要說些有的沒的的想法,車子剛開到城郊,付疏就拉著他下了車。
慎容看著她,劍眉微蹙,臉上帶著不贊同“你撒謊,我們不是來祈福的。”
付疏輕哼一聲“說的好像你沒撒謊一樣,難道要我說我們來這其實是要驅鬼,而你也是拿這個威脅我以身相許的”
似乎沒想到這一層,慎容張了張嘴,卻沒吐出半個字,眉頭始終皺著,頗有幾分焦躁的樣子。
看他如此困擾,付疏差點沒笑出來,一副長者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也帶了幾分苦口婆心“看到沒,說出一個謊言,就要用千萬個謊言來圓,所以想不說謊,就千萬不要開這個頭。”
慎容認真思索她的話,半晌,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所以我們要盡快結婚,好盡快跟岳丈負荊請罪。”
付疏呵,白說這么多了。
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慎容從他那看起來不大的長褂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過于大的硯臺和筆,明明硯臺里沒有墨筆尖上也沒有墨,但他右手執筆往硯臺里那么一點,筆尖就漸漸被洇成了朱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