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毅殊心中不以為然,只覺得這皇家貴族的女子當真是傲慢矯情,不僅比不上悠悠爽快活潑,甚至都不如悠悠養的貓崽子能吃苦。
但他敢這樣想,卻萬萬不敢說出來,只能生硬又恭敬地認錯“是,末將這就派人去取。”
付疏當然能看出他的不服氣,可那又怎樣再不服氣他也得憋著。
她拂了拂手,一副半點沒將他放在眼里的樣子“免了,武將軍手下的人怕是碰不得本宮的衣服,還是讓靈珠去取吧。”
武毅殊面露難堪,卻知道她說得沒錯,這回更是連聲都不出,抱拳退下了。
靈珠覺得解氣,高昂著小腦袋也走了出去,沒多久門上的簾子又再次掀開,一個圓臉圓眼看起來就機靈的丫頭鉆了進來。
不等付疏開口,這丫頭就說話了,語氣里帶著不贊同“殿下,著喜服成親是咱們大璟的規矩,您是大璟最尊貴的公主,怎么能自己壞了規矩呢”
付疏瞇眼睨著她,直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才慢條斯理道“既然本宮是大璟最尊貴的公主,那本宮的話就是規矩,何時輪到你來教了”
眼看著對方脊背一抖,她放柔了語氣,說出的話卻犀利“月圓,靖川將你送予我陪嫁,你莫非以為他只是把你借給我的”
話音剛落,月圓撲通一聲跪到塌下,惶恐道“公主殿下息怒是奴婢逾越了,路費早發過毒誓要對殿下您忠心耿耿,只絕無二心,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她聲音里帶著哭腔,畏懼是真的,說忠心不二卻未必是真,所幸付疏也不在意,擺擺手令她退下,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然而不管她信不信,月圓都已經嚇破了膽,決心近些日子停了與六殿下的傳書,等公主這邊放松警惕了再說。
沒錯,自從出了大璟都城,月圓每天都會給武毅殊飛鴿傳書,大多數時候都是匯報付疏的日常,偶爾會接到些任務,但都是些小事,并不難完成。
時間一久她也琢磨出了個大概,六殿下只是想讓福禛公主做個聽話美麗的傀儡,其他什么都不用知道也不用做,只要不給殿下的大業添麻煩就好。
原本這幾天她已經超越了靈珠在公主心中的地位,裝作不經意提出的意見也經常會被采納,讓她以為自己已經是公主的心腹了。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公主竟然開始懷疑她,定是靈珠那賤丫頭說了什么
不理會她怎么想,等靈珠拿來她的常服,付疏就換下沉重的喜服,只覺得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作為大璟第一美人,福禛的皮相自然是很美的,哪怕不施粉黛身著素裙,也如出水芙蓉一般優雅矜貴,美麗非常。
她掀開窗簾看向外面,看著沙漠壯闊的風光,只覺得心胸都變得更加寬廣平和,她向來隨遇而安,這些年也走過不少地方,并不排斥物資匱乏游牧為生的草原,甚至還有些期待。
隔著窗子往外看不夠過癮,她起身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像向外望,長河落日、大漠孤煙,一望無際的沙海向天邊蔓延,在落日的余暉中金光閃閃。
除了風沙大,其他的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