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國公身上的那種凜然的正氣,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小兵便能夠比的上的,那是歲月的沉寂積淀下的芳醇。
“來人”皇上冷笑著,背著手轉身踱步落了坐,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一步步的逼迫下,老國公還是走上了這一步,皇上端坐著,意味不明的看著老國公,輕笑著說道“國公,既然如此,那邊莫要怪朕狠心了,這皓月國的安危可都壓在朕一人的身上,朕不得不小心”
皇上裝模作樣的說完之后,便對著剛剛進來的幾名侍衛招了招手。
就在這個時候,老國公趁著皇上分神之際,對著宮初月遞了個眼色,不允許她亂動。與此同時夜晟也將宮初月給拉進了他的懷中。
不是他不相信宮初月,而是他清楚的知道,皇上是怎樣的人,夜晟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動老國公
按照他調查到的線索,皇上根本就沒有老國公屯兵的證據,這個時候貿然的用刑,只怕會適得其反,難道皇上又有了新的安排
夜晟臉色微變,目光緊緊的鎖在了皇上的臉上,想要透過皇上的表情,查探一二,但是他看到的卻是來自于皇上心底的一份篤定
夜晟的一顆心猛的一沉,他們終究還是疏忽了皇上的冷漠,為了這一份江山,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宮初月此刻并沒有注意到皇上,她緊咬著牙關,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幾個侍衛的身上。
她看到了侍衛手中的尖刀,這種刀具,她曾經在資料上看到過,在刀的正中心有一條凹槽,一旦扎入到人的體內,便會血流不止,這種刀具最初的原形,是屠夫用來放血的工具。
如今,卻是用到了大活人的身上,這一國之君,更是將這種殘忍的刑法,用在了一國功臣的身上簡直就是昏庸之至
隨著那尖刀,深深的扎進老國公的胸腔,宮初月覺得她的一顆心,似乎也被尖刀狠狠的給剜上了幾刀,痛到無法呼吸。
滾燙的眼淚,就這般毫無預兆的滴落,一滴滴的全部流淌在夜晟的手背上。
“皇上為國操勞,老臣自然不敢埋怨皇上。”老國公站立在原地冷冷的說著,言語里自然是沒有了往日的恭敬。
老國公祖祖輩輩世代為皓月國效力,身上的功勛,可不是任何一代皇上能夠受的起的,早在先皇還在的時候,便立下詔書,國公府每一任國公,面圣都不必下跪。
國公夫人更是為一品誥命夫人
若說皇上對著國公府沒有半點想法,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但是至少在明面上,皇上不會表現出來。
甚至,還需要表現的對國公府萬分的親和,這才不會傷了民心。
這么多年,國公府一直處于自保的狀態,并不參與拉幫結派的朝權爭斗,皇帝原本想要放國公府一把,但是這一次他卻是看到了這其中的威脅。
夜晟獨寵那丞相府的嫡長女宮初月,而這宮初月還有一重身份,那便是國公府的外孫女
這一層關系上,皇上便不得不懷疑國公府是不是走到了晟王這一邊。
只不過,他根本就不清楚,晟王與老國公在那戰場之上,十幾年之前,便已經以兄弟相稱了,若不是暗處有老國公護著,憑借著當時晟王那小小的年紀,想要活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敢埋怨哼”皇上突然發難,將手中批閱的奏折狠狠的扔在了桌案之上,隨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老公國,朕看你敢的很吶身為國公知法犯法,城外私自屯兵,老國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皇上微微的瞇起雙眼,一番話說出來,似乎是已經證實了老國公屯兵一般。
老國公冷冷一笑,朝著皇上看了過去“皇上無憑無據,這般對待一個元老功臣似是不大妥當。”
老國公態度倨傲,根本就不將皇上的責難看在眼里,皇上的這套嚇唬嚇唬旁人還行,嚇唬他,那還真是棋差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