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江時突然開口“這些書信,確定了真偽大人在審問江安之前,總該讓江安瞧瞧這些信件。”
“對對對。”江安恍然,“尚書大人,不知能否讓我看看這些信件我與妹婿在信上說的都是些閑話,就算我記性再好,過了那么久,已經不記得自己寫過什么了。”
刑部尚書保持著不偏不倚的態度“以。”
慕秋與衛如流對視一,有提出反對意見。
這算是合理請求。
信件入手,江安一目十行,迅速將這幾封信件都翻看完畢。
在這幾封信里,江安拜托平城守將在深夜打開城門,拜托平城守將給一支商隊行方,還拜托平城守將把幾車私鹽送過山海關
就算有“通敵叛國”,一個“勾結邊關守將”的罪名是絕對跑不掉的。
完了。
真的完了。
這幾封信絕對能了他的性命。
為今之計,只能咬死了這些信不是他寫的。
“這些信”江安腿都軟了,面上依舊表現得極其鎮定,“這些信不是我寫的。”
令江安恐懼的是,慕秋仿佛早就猜到了他的反應。
有給江安任喘息的機會,慕秋開口道“那不如,我們再來看看第三份證據。”
第三份證據,是一本賬冊。
從大燕走私到北涼的私鹽生意的賬冊。
賬冊記錄人江安。
“江安大人認得它”殺人誅心,慕秋特意將巴掌大的賬冊舉起來,朝江安所在的方向晃動,生怕他看不清楚賬冊封皮。
江安看得清楚。
他看得實在是太清楚了。
江安看得清楚。
他看得實在是太清楚了。
所以那一瞬間,他喪失了所有爭辯的力氣,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
“看來江安大人認得,還熟悉。”慕秋輕聲說道,“這本賬冊,清楚記錄了十年間,從大燕走私到北涼的私鹽數目、交易時間、交易價格,以及每筆走私的負責人。”
此話一出,引發的效果幾乎是爆炸性的。
原本寂靜的衙門接連響起竊竊私語聲。
刑部尚書不得不加重力度拍響驚堂木“肅靜”
嘈雜聲小了許多,但依舊無法阻止圍觀官員繼續交頭接耳。
刑部尚書懶得管了,畢竟連他自己都還處于震驚狀態“慕姑娘,這本賬冊是從哪里來的”
慕秋回道“大人還記得大理寺的寺丞說,簡言之曾經在審問完北涼侍衛后,去西山找了衛如流嗎”
刑部尚書記性不差,下午時寺丞剛露面做了人證,他當然記得“你是想說,當時簡言之去西山找衛如流,正是將這本賬冊給了衛如流”
“不錯。”慕秋肯定了刑部尚書的推測,“這本賬冊是簡言之從北涼侍衛那飛翮那里找到的,而那飛翮是從沮浚那里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