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派了個衙役,跟著郁墨去京兆尹府拿人。
一行人去得快,回得也很快。
郁墨將卷宗呈遞給刑部尚書,沈默穿著囚衣,站衛如流身邊,輕輕喊了聲“老大”。
些年里,沈瀟瀟等人喊衛如流“公子”、“大人”,只有沈默,喊的從都是“老大”。
因為兩人第一次面,沈默就跪衛如流面前,問衛如流“你能不能幫我報仇。要是能,我就認了你個老大,要是不能,我就自想辦法報仇。”
衛如流很長時間里都活得渾渾噩噩,直聽沈默那句話,他重新振作,并對沈默說“能。”
從那之,沈默就一直跟他身邊,陪著他出生入死,為了他一個命令赴湯蹈火。
現,他終于能夠兌現自的承諾。
衛如流仔細打量著沈默,面色紅潤,發間連一絲雜草都無,指甲有修剪過,也不臟,看些天有受過苦“事就好。”
沈默被衛如流說得眼眶發熱,他牢里的處境可比老大好多了,刑部去提人之前,他牢房里酣然做著美夢。
衛如流似乎是看出了沈默想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會大人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沈默用力點頭“我道。”
的路上,郁姑娘已經跟他介紹過情況了。
刑部尚書翻看完卷宗,又請京兆尹看了一遍。
兩人都看完,交流了一番意,確定卷宗有問題,衛如流剛說的兩個案子都確有其事,只是當時京兆尹府的人有將兩個案子聯系一起,草草結了案。
“多謝京兆尹。”刑部尚書向京兆尹道謝,輕咳幾聲,用熬了一宿沙啞的嗓子問沈默,“人可是沈默”
沈默有官職身不用下跪,他抱拳行禮,恭聲道“回大人,下官是沈默。”
刑部尚書“本官問你,你的父親姓甚名誰,家住方”
沈默老老實實回答,他說的話盡數能夠與卷宗記錄的內容對上。
刑部尚書轉入題“那你說說你家里出事前,你父親可曾有過什么異常”
沈默輕輕閉上眼睛。
過去的記憶他心頭浮現。
“那段時間我長姐要出嫁,我想去拜師習武,家里處處都要用錢,我娘每日都為錢的事情唉聲嘆氣,我爹聽耳里,一直吭聲。”
“大概是八月初一也就是秋闈開始前七八天,我爹興致沖沖回家里,說他接了一筆外快,得的錢足夠給長姐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還能送我去最好的武師傅那里學武。”
“我娘先是高興,又有些擔心,無論怎么問筆錢的歷,我爹都有說。第二日,我爹就去看守貢院,要大半個月能回家,我娘問不出,也不太敢用筆錢。”
“八月二十五那天,我記得很清楚,秋闈成績出,我爹回了趟家,拿了些錢說是出去和同僚飲酒,可能會很晚回,讓我娘別等他。”
那天不道為什么,他特別困,天還黑完,他就趴床上睡著了。
睡大半夜,他被尿憋醒,摸黑起跑巷尾起夜,還巷尾那棵大榕樹邊看了許多螢火蟲,就走過去和螢火蟲玩鬧了一陣。
就他玩得忘了時間時,他看了火光。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火光化為了沖天大火
“幾十個呼吸的時間,火就燒得非常旺了,我發現那是我家的方向,連忙沖回去。快靠近時,我聞了油的味道。”
沈默喘著粗氣,嗓子含著沙礫般粗啞“我絕對有聞錯,那就是油的味道。”
“就我快要沖家門口時,我看幾個穿著黑衣的人從我家里走出,他們一看我,似乎是認出了我,直接沖過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