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那么多事情,總會變的。”簡言之說。
郁墨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遍“那怎么沒見你長點心”
簡言之舉手做投降狀“在朝堂上我還是謹言慎行的,但在你們面前,嘴巴不用把門。”
郁墨批評“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
“是是是,郁女俠說得對。”
慕秋與衛如流對視一眼,笑著搖頭。
接下來的兩天里,慕秋沒怎么出過廂房門,一直在陪衛如流抄寫超度經文。
練了一年半的字,慕秋的字寫得越來越有風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常拿衛如流的字來臨摹,她寫出來的字,與衛如流的有幾分相似。
衛如流的字也有了變化。
他的字不再棱角分明,橫豎撇捺間多了幾分圓潤感。
由字觀人的說法雖不能完全信,但慕秋確實能從衛如流的字跡變化,看出他心境上的變化。
法事當天清晨,李過來尋慕秋,將他抄寫的經文帶來,托慕秋幫他燒掉。
慕秋微愣“你可以自己燒掉。”
李搖頭“你們這場法事是為了告慰他們在天之靈,我的身份還是不去了。而且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辭行。”
慕秋這才接過經文“要離京了嗎”
“是。”
“想好去哪里了”
“去邊境辦書院。大儒和書院多是在江南文教興盛之地,北地的學子想要求學,必須背井離鄉,遠赴江南,如果北地有自己的書院,北地學子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慕秋眸光一亮“這可太好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別跟我客氣。”
李抵唇輕笑“好。我記下了。”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李循聲看去,來人是衛如流。
在看清這邊的情況后,衛如流腳步頓住,停在一個既能看見兩人又不會聽清兩人對話的位置。
李收回目光,對慕秋說“衛如流來找你了,你快去找他吧,我也該走了。”
“一路珍重,到了北地別忘了給我們寫信。”慕秋朝李揮了揮手,腳步一拐,如乳燕歸巢般,向衛如流走去。
她走到衛如流面前,似乎是與他說了句什么,衛如流回頭看了看李,就與她一塊兒走了。
李站在原地目送他們。
他的左手始終負在身后,掌間握著一枚玉佩。
這枚玉佩的玉質并不特別,但粉中透紅,看上去很漂亮。
而玉佩的形狀,是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是他在確定自己對慕秋的心意后,特意找了個工匠學習雕刻技術,隨后親手所刻。
雕刻時不知輕重,鈍刀曾刺破他大拇指的血肉,等傷口痊愈,那個地方也留下了疤痕。
疤痕可以擦藥消去,只是他不想,平時都戴著玉扳指來遮擋。
掌心開合幾下,剛才猶豫了那么久,李終究還是沒有將玉佩遞給慕秋。
這份心意,在當年未曾道出,現在再說,就有些不合時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