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順道。”
郁墨沒敢告訴慕秋,那個門客極端囂張而且不好說話。
她足足砸了一千兩銀子,對方才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姿態接下了護衛的活。
那副懶洋洋,收了錢還覺得她吵的姿態,看得郁墨簡直是火冒三丈。
什么人啊
搞得好像她在勉強他收錢一樣
這一千兩拿去喂狗,都比給門客舒心得多
要不是和這個門客打過一架,郁墨知道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太多,她絕對當場就翻臉。
郁家祖上是海匪發家,郁墨自幼習武,能輕松解決郁家那些訓練有素的侍衛,她的武功自然不弱。
這個門客的身手算是郁墨生平僅見,這一路有他保護慕秋,會更安全一些。
護衛已經聘請好了,這時再說不要倒顯得有些矯情。慕秋將郁墨的好意記在心上,轉頭環視人來人往的碼頭“你說的門客可到了”
“他在”郁墨連忙尋找。
這一找,她恨恨咬了咬后槽牙。
對方居然比她們來得還晚。
在郁墨耐心告罄前,一個戴著木制面具的青年男人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他薄唇微微抿起,蒼白而無血色。
面具十分素凈,上面幾乎沒有花紋,遮住他大半張臉,只露出面具下挺直的鼻梁及透著血色的眉眼。
長發束起,玄色長袍勾勒出挺拔身姿,他的步伐很快,卻透著一種莫名的從容。
最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青年男人右手抱著一把形制極為詭異的彎刀。
彎刀并未配刀鞘,只是用白布纏繞住刀鋒,而他抱著彎刀神色如常,刀鋒與身體不過微末之距,毫不擔憂傷及自己。
慕秋隔著人海凝視著他。
她從這個人身上嗅到了極濃的危險氣息。
就仿佛,是個將生命懸于刀尖的亡命之徒。
在慕秋升起警惕時,青年男人停下腳步。
他掃了眼碼頭,竟朝著慕秋和郁墨所在的角落走了過來。
慕秋下意識拉著郁墨后退。
“怎”
郁墨奇怪,順著慕秋的視線看過去,冷哼一聲。
“可算是來了。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門客魏江。”
魏江停在兩人三米開外,沒有再近身。
慕秋仔細打量魏江。
不知道為什么,她從這個男人身上察覺到了很濃的危險氣息。
慕秋湊近郁墨耳畔,壓低聲音“這人靠譜嗎”
被這么一問,郁墨竟覺得心里沒底起來。
她用食指蹭了蹭鼻尖,不自在道“應該沒問題,我爹給的人。”
“你爹”慕秋失笑。
郁墨“”
好吧,她怎么給忘了,她爹從來就不是個靠譜的人。
于是郁墨換了個理由“我和他打過一架,武功極高。”
做護衛嘛,別的不說,能打就算合格了。不過慕秋還是有個疑問“他為何戴著面具”
這個問題郁墨也問過她爹“我爹言語含糊,只說這人不方便露面,許是容貌有瑕。”
慕秋了然,疑慮漸消。
就在同一時刻,郁府主院書房,郁大人抱著茶杯面露苦澀“這位借了郁家的商船和身份進京,若是出了紕漏,那可如何是好啊。”
風急天高,凜冽如刀。
郁家商船即將啟航,慕秋辭別郁墨,在婢女白霜的攙扶下登上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