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往后拽了拽。
沒拽動。
她只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溫熱,從掌間一路蔓延開。
這種溫熱與普通熱源不同,帶著炙熱的侵略感。
明知道郁大老爺他們看不到,慕秋還是不自在。
她胡亂應了一聲,見衛如流神情從容,氣得用指甲撓了撓他的手背。
修剪過的指尖有些許鋒利,但慕秋沒用什么力氣,連道白痕都沒能在衛如流手背留下。
更像貓了。
衛如流眼里浮出笑意,未免某人惱羞成怒,輕輕松了手,轉身看向郁大老爺時,神情又恢復了冷淡“我們走吧。”
對這位管理地方軍政和經濟的江南總督,他慕名許久,是該去見見了。
幾人遠去后,郁墨問慕秋“是去酒樓還是在府里隨便用些東西”
慕秋也懶得折騰了“我們隨便吃些吧。”
“那這些呢”郁墨指著面前一大堆洗好的菜。
“命人送回廚房。”
慕秋喚來院子里伺候的人,命他們把東西都收拾好,和郁墨各自回了院子休息。
接近傍晚時,衛如流和簡言之還在知府衙門,但王樂平和沈瀟瀟他們回來了。
慕秋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先見了王樂平。
他衣著整潔,身上不見半分狼狽,顯然此行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慕秋關心道“師兄,你們此行可還順利”
王樂平神情亢奮,哪兒有半點不順心的模樣。他拍拍胸口,吹道“師妹放心,有我在,自然是一切順利。”
反正屋里就他和師妹兩個人,隨便夸海口都無所謂。
要是有外人在,那他還是比較低調的。
慕秋笑,總之沒出什么大事就好。
師兄妹剛說上兩句話,沈瀟瀟和沈默就過來請見慕秋了。
慕秋讓王樂平先回家“大娘身體不好,你早點回去陪陪她。今天辛苦師兄了。”
王樂平樂呵道“不辛苦不辛苦。”
向沈瀟瀟和沈默兩人抱拳打了聲招呼后,跟著白霜離開屋內。
慕秋這才急切問道“情況如何”
沈瀟瀟拱手“事情都查清楚了。那個少年確實與慕大老爺認識。”
雖然對此早有猜測,但是徹底落實下來,慕秋還是覺得心頭一定。
“他可知道我大伯父的下落”
“不知道,不過他了幾條重要的線索。”
慕秋心里有些失望,不過有線索也不算斷了希望,她點點頭,請沈瀟瀟坐下,讓她從頭開始說起。
“天剛亮,我們就進了茅草屋,但還是遲了一步,屋主在我們抵達前離開了。被窩還溫熱,屋里也整齊,掛在墻上的竹筐和砍刀被取走了,不見任何慌亂,所以我們推測他只是出門砍柴,便留在了屋里等待。足足等到午后才把他等回來。”
“他很警覺,到了門口發現情況不對要退走,被藏在屋外的我請進去了。”
“原本想要證明我們的身份還沒那么容易,但他一進屋里見到沈默,就乖乖把斗笠取了下來。”
慕秋抓住重點“他認識沈默”
沈瀟瀟“是,沈默幾個月前隨手救過一個被劫殺的少年,這個少年恰好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奚飛白。”
在回來的路上,沈默已經把他和奚飛白的淵源告知沈瀟瀟。
“奚飛白”這個名字慕秋有些耳熟,只覺得在哪里聽過。
沈瀟瀟不動聲色道“慕姑娘應該認識他。他就是那位琴師翠兒的弟弟。”
沈默這輩子就沒這么悟過,他沖沈瀟瀟咧嘴一笑,接道“沒錯,當時我和老大在揚州調查此案,老大算準了他會出事,還把地點告訴了我,我過去那里蹲守,結果趕了個正著,這不就順手救下了嗎。”
當初他就和老大說了,他們兩人這幾年來沒干過什么好事,好不容易干了一件,怎么能夠做好事不留名呢
偏偏老大還真就高風亮節了一回,沈默氣得回家多吃了三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