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問他也不說,神神秘秘的。”
“這是在故弄玄虛呢。”慕秋也不再問了,后面總會知曉。她讓郁墨坐在旁邊喝些茶水稍等片刻,她去換了身衣服,這才跟著郁墨一塊兒出府。
簡言之坐在車轅邊,早在等得無聊了,見到結伴而來的慕秋和郁墨,長舒口氣“總算是出來了。”
郁墨嫌棄道“這才等了多久,就沒耐心了”
簡言之拱手賠禮“這才哪跟哪啊,能等兩位姑娘是我簡某人的榮幸,哪怕等到天黑也沒什么。可現在不是熱嗎”他一身金燦燦的,氣派是氣派,就是著實熱得慌。
慕秋在旁邊聽了會兒,看來這段時間郁墨和簡言之相處得不錯,語氣越發熟稔了。等到簡言之看向她,慕秋才問道“怎么就你在,車夫呢”
簡言之苦著臉“這不是前段時間和郁墨打賭賭輸了嗎,所以今天得為你們二人當一回車夫。”
慕秋好奇“打了什么賭”
簡言之一只手蹭了蹭鼻子,另一只手搖著手中金光閃閃的折扇。陽光下,這把折扇折射出刺目的光,仿佛是在叫囂著來搶我啊來搶我啊。
“我那天休沐日,請郁墨去酒樓吃了頓飯。隔壁桌有兩個書生吵了起來,一個罵衛如流心狠手辣,一個夸衛如流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利國利民。我們兩個就賭他們誰能吵贏。”說著,簡言之往旁邊讓了讓,留足空間給她們上馬車。
慕秋“”
郁墨躍上馬車,又折身來牽慕秋。
慕秋穿的這身淡青長裙繁復靡麗,但行動間確實有些不方便,便沒有拒絕郁墨的幫忙。
等慕秋坐穩,郁墨用劍柄敲了敲馬車壁,指使簡言之“走吧。”
馬車不疾不徐晃動前行著,慕秋沒忍住好奇心,咳了一聲“所以那兩個人誰吵贏了”
郁墨和馬車外的簡言之啞然失笑,片刻,簡言之邊笑邊答“夸衛如流的人吵贏了。說起來也是我背運,原本那兩個人吵得旗鼓相當,不分勝負,場面激烈得很,結果就在這時,說書人驚堂木一拍,居然說起了青衣姑娘府門前怒斥罪官婦的話本。”
說書人一開始說書,那個罵衛如流的人如何還罵得下去,當場認輸溜了。
慕秋微訝“這個話本居然傳到了京城”
街道兩旁的吆喝聲穿透人群,市井煙火的味道彌散在空氣中,簡言之晃著馬鞭,抓了抓臉“那個我坦白,你別怪我啊,這個話本其實是我買通京城各酒樓的說書人說的,我想和你打招呼來著,但是前段時間不是不太方便聯系你嗎。不過你放心,所有人都以為青衣姑娘是一個行走江湖路見不平的俠女。”
以前衛如流血洗刑獄司,那些人罵他便罵了,反正那家伙確實沒干人事。但前段時間衛如流在揚州九死一生,事后清算那些貪官污吏,還要被人繼續罵,簡言之就沒辦法再坐視了。
洛城說書風氣流行,哪怕是家境貧寒的百姓,偶爾也能拿出幾文錢去茶樓聽段說書,簡言之就想到了這個法子。
慕秋輕輕一笑“隨你吧,我不生氣,不過我想到了一事。”
簡言之接道“什么事”
慕秋點到為止“話本是你命人去散布的,你又怎會不知那個酒樓的說書人會說這一段”
這場賭注,簡言之肯定知道自己必輸無疑,但他還是決定要賭。有些事情挑得太明白就容易適得其反,不過慕秋想,以郁墨的聰穎,肯定能猜出來簡言之的用意。很多事情她只是從來沒往那方面去想而已。
馬車外的簡言之似乎被慕秋這句話驚到了,他愣了很久,才磕磕絆絆道“那那什么,哈哈,我是瞎賭的,這種事情又不是只有贏了才有意思。”
慕秋搖頭微笑,撩開馬車簾子眺望窗外的街巷,沒有再說話。郁墨抱著劍也沒說話,神情若有所思。
馬車不疾不徐,一路穿過大街小巷,最后拐了個彎,進入安居巷。
等慕秋反應過來時,馬車已停在一處府邸面前。
府邸大門上方高高掛著一幅牌匾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