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伸手去摸了摸夜十一的腦袋,難得她沒躲,任他揉了兩下她梳得整齊的發鬢。
馬文池上衙去了,楊蕓釵想著馬文池今早來時那疲倦的雙眼
“大姐姐,馬爺似乎昨夜睡得不好。”
“嗯,師父知道冤枉了我,又素來是個正直不阿的人,不對我說聲他錯了,師父的心便平靜不下來。”故夜十一并沒有像躲她父親或其他長輩想摸她腦袋以示慈祥時那般躲開,倘她躲開了,她怕她師父會以為她還在怪他,她不能讓好不容易才有的今生師徒緣份走向滅亡。
他尚未真正了解,正如她并未全然信任他。
師徒倆,還需要更多的時間相處,方能真正做到彼此無間。
楊蕓釵卻覺得安有魚都提前知曉一些事情,故沒誤會夜十一,然馬文池是師父,卻反而未知,論親疏而言,她覺得馬文池知曉此事兒后,大約是有些傷心
“大姐姐,當初張大叔重傷被丟出孫府,其實也是可以告訴馬爺的吧”
夜十一步出暖閣,同楊蕓釵往外走,準備著入宮到內學堂上學,她邊走邊道
“不,師父與師伯不一樣。”
而張屠夫,直到女兒死后半月余,久不見女兒的他拖著病體尋上孫府,有個好心的嬤嬤將實情告知他,他再趕緊尋至青樓,卻只是得到女兒已被丟至京郊野外亂葬崗的消息。
猶如晴天劈靂,張屠夫到亂葬崗時,他女兒的尸體已然被野狗野貓分食,死無全尸。
“張大叔后來孫府,那時十一已在關注有關游左倆副將的一切,順帶的孫府的動靜,十一也有派人盯著,張大叔被孫府的人打得半死丟出府門,便是十一的人悄悄背起帶走,再后來十一找到我,讓我救救張大叔,此后,我便時常來看望張大叔,并為張大叔診治。”安有魚全盤托出,“不過那時十一說游左倆副將尚在,讓我別把此事兒往外說,連師弟也不能說,故我每回來張大叔家都是偷偷摸摸的,要不是今日偶遇你們,師弟又同是十一告知后找來,游左二人又在昨日盡毀,只怕這會兒我也不會同你們實說。”
馮大很同情地看著馬文池“看來大表妹對她師伯,比對你這師父要好得多啊。”
此話兒本是玩笑,卻聽得馬文池嘴里苦澀無比,正如他并未全然相信他徒弟一樣,夜十一待他這個師父,也并非完全信任,但一想張屠戶父女之事,夜大爺夜二爺,甚至靜國公也不知曉,他心里又平衡了些,然回轉想起來,他們卻也不會如他一般,去質疑他徒弟是否良善,說他徒弟歹毒。
心下說不出什么滋味,直回到自入翰林院當上從六品的修撰便重新修葺一番煥然一新的家,馬文池腦子里仍在想著夜十一。
安有魚馮大跟在后面,同回了馬文池家。
馬文池中舉人那會兒,馬文靜還到錦添繡莊做活兒,馬文池中了狀元后,她二話不說便辭了繡莊的活兒,也不是她有多想顯擺,而是做為狀元的妹妹,便是不能長長兄長的臉,也絕不能讓坊間提起馬狀元來,想到她這個還在繡莊做繡娘的妹妹,評價僅窮酸二字。
見兄長那般,馬文靜很奇怪地問了兩人
“有魚哥,馮大哥,我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