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乃魯靖王封地,一聽到密通山東四字,黃芪肖立馬曉得自已并未會錯意,莫息是真的在跟他說蔡康來便是他奉皇差要密查之人,且聽莫息之言,手中已然掌有證據。
“行”他隨著起身,拍案交易成立,側身同隨立他身后的錦衣衛紅校尉道“備馬”
莫息道“有勞黃芪肖再備上兩匹馬兒。”
黃芪肖方悟莫息與其小廝剛才是步行過來的,追加道
“聽莫大少爺的。”
紅校尉應諾,沒多時便備好四匹駿馬。
四匹駿馬齊奔宮門之際,文武百官散朝。
靜國公夜二爺大車未到靜國公府,便聽聞了夜十一同跪于雪地中之事,急得夜二爺坐在車廂中便火急火燎
“父親,你看大姐兒這不是胡鬧么”
“她是想護釵姐兒一條性命。”靜國公心中也急,面上尚鎮得住,沒同次子般急得盡顯表面“自大姐兒納釵姐兒于羽下,我便知釵姐兒于大姐兒心目中有所不同”
但他以為那不過是長孫女在收買人心,在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辦一切有利于夜家之事,沒想到長孫女竟在楊蕓釵生死關頭以身相護,看來還是他低估了那楊氏孤女,也忽略了長孫女終是葭寧長公主血脈,公主長媳那顆萬事為善的心,終是一脈相傳。
身為正三品錦衣衛指揮使,在闔京許多人眼中,黃芪肖簡直就是如閻羅般的存在,他手抓許多人的生死大權,腳踏許多人的興亡命脈,不憑什么,僅憑他是眾親軍衛中唯一能直達天聽的內衛。
他正愁著手中永安帝欽定速辦查清之事,方將便有屬下來告知他,靜國公府那位夜大小姐居然與受罰的楊氏孤女同跪于雪地中,也不知那楊蕓釵有何能耐,竟讓夜大小姐這般看重
不知便不知,知了便得上報,當然了,闔京倘還有他不知的,他也該反省反省了。
至于先時游左倆副將同一日內被毀之事,他倒是知了,沒知個及時,本以為入夜進宮面圣稟報,得讓皇上一番重懲或怒斥,未料皇上竟是輕描淡寫地應聲曉得,便沒了下文,真真唬得他有兩日沒睡好覺。
伴君如伴虎,他雖有直達天聽之權,卻也是隨時將腦袋系在褲腰帶的,但凡辦事不力一個不小心惹惱一國之君,他褲腰帶上的腦袋就得上繳。
“小二”黃芪肖高喊一聲,沒想沒招來茶樓跑堂,反招來他并不面生的人“喲,這不是莫大少爺么可真是巧了。”
本來對方無官無品,無需他起身相迎,奈何人家有個國公祖父元后姑母,元后姑母早薨,然尚有位元嫡皇子表哥在,四豪門奪嫡,暗下較勁,已非一日兩日,四位皇子最后誰能入主東宮,饒是他經常面圣,也說不好圣心到底向著哪一位,秉著萬事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行事作則,他對四豪門的任何一位素來都是禮數友好不疏不親。
深以為然,習首輔中立之態,值得他修習效仿。
莫息再見到黃芪肖,眸子不由自主流露出三分親切來,這三分親切看進黃芪肖眼里,直教黃芪肖訝然不已,心道他何時同這莫大少爺親近過了
“不巧,我乃專程來找黃指揮使。”忘返茶樓離仁國公府不過三條街,再抄近路,莫息帶著永書快步過來,也不過片刻之間。
“專程”黃芪肖喜在此間茶樓品茗想事兒,也不是什么稀奇保密之事,闔京但凡知他黃某的,無不知他此小習慣,他抿唇笑道“既如此,莫大少爺請坐吧”
兩廂坐下,莫息心中著急夜十一尚跪于雪地中,并無其他心思,開口便是直言他此行目的
“我來,是為了同黃指揮使做筆交易,一筆黃指揮使舉手之勞卻能解燃眉之急,完全利于黃指揮使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