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是曉得安有魚有細問的打算,殷掠空沒等安有魚問,便一骨腦盡倒出來,說的同與黃芪肖說的一般無二。
安有魚聽罷點點頭,看了眼黃芪肖,心中猜測著毛丟同黃芪肖的關系。
黃芪肖多八面玲瓏的人,立刻會意,伸手拍了拍殷掠空削瘦的肩頭,笑道
“我同這孩子有緣,如今跟在我身邊幫我做些事情,正好沒時間再讓他做些偷雞摸狗之事,先時此事兒我也不知,倒讓安太醫笑話了,安太醫放心,往后我定當好好管教毛丟”
安有魚再次點頭笑開“如此甚好”
殷掠空卻是止不住目光落在黃芪肖側臉上半晌沒移,今日帶她進黃家,要她見見黃二奶奶,此刻偶遇安有魚,竟沒撇清與她的干系,莫非她硬要認的師父真承認她了
待送走安有魚后,黃芪肖帶著殷掠空進了前院廳堂側廳坐下,眼皮涼涼地掀起,落在已于他下座坐下的殷掠空
“你同安太醫認得說實話。”
殷掠空道“先時不認得,就是因著一個錢袋子”
“毛丟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好,對你太寬容了,你便覺得可以這般肆無忌憚”黃芪肖聲音頓下降了好幾個溫度,冷得猶如暴雪突臨。
殷掠空起身,走到黃芪肖跟前,慢慢彎膝跪下去,低頭垂眼道
“師父,你別生氣,我是說謊了,在搶安太醫錢袋子之前,我曾從乞丐兄弟嘴里聽到許多關于安太醫的事情,跟蹤過安太醫數日,原本是想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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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芪肖在黃家排行第二,在黃家未分家之前,他在府里稱二爺,他妻子自是二奶奶,自他長兄病故英年早逝后,長嫂傷心過度,帶著侄子侄女同他父母回故里祖宅定居,離開京城此傷心地后,諾大的黃府便只余他黃家二房一家住著。
很順利完成了永安帝交待揪出大理寺中魯靖王埋在京城的棋子,將蔡康來隨意安了個罪名帶進北鎮撫司詔獄后,縱蔡康來咬碎牙也不肯提到魯靖王一字,但也夠了,蔡康來沒再出過詔獄,尸體被隨意拋至京郊野外亂葬崗,能除去魯靖王安在京城的耳目,永安帝龍心一悅,他便得了不少賞賜。
賞賜次之,主要是永安帝言道他辦事兒的能力與效率是越來越高,話中不無對他的倚重贊賞更進一步之意,此方是他真正高興所在。
黃芪肖很高興,一高興,跟在他身邊暗下替他辦事兒的殷掠空便得了不少好處,諸如今日居然帶著殷掠空回到黃府,雖沒說已認同殷掠空為徒,但此舉,無疑已是半認同。
安有魚為黃二奶奶診完脈開了方子,并下了醫囑,便起身告辭,行至前院院子時,她遠遠瞧見一身影,那身影很像她先前追的那個臟少年,想著意動,邁開步子便快走過去,近了才發現那身影正同另一個人說著話兒,那人還是這黃府的主人,錦衣衛指揮使黃芪肖。
“安太醫”黃芪肖知妻子用他的牌子去太醫院請太醫過府看病,倒是沒想來的竟是呂院使愛徒,他臉上的訝然真真的,并非裝出來,他揖手一禮“內子體弱,自生下長子,便一直多病,往后還有勞安太醫多費心”
被安有魚覺得背影很像臟少年的殷掠空也轉過身來,隨之甚有禮數地一揖
“見過安太醫”
背影很像,但身著氣質完全不同,雖未錦衣華服,穿的也不過是較之先時臟兮兮的粗布衣好上一些,面容清秀,劍眉細眼,算不得出色,只能算中等相貌,縱臟少年先前被一頭亂發遮著,安有魚也有見過臟少年的正面,那面容與眼前這面容有些相似。
“黃指揮使客氣,此乃醫者本份。”安有魚向黃芪肖回以揖禮,再是看向殷掠空“這位小兄弟看著眼熟,你我是不是曾見過”
黃芪肖聽罷看向殷掠空“你同安太醫認得”
“不算認得,只是”殷掠空略作遲疑,也是窘迫“先前我不懂事,也是餓極了,家里米缸已無半粒米,我一時生了惡念,便順了安太醫的錢袋子但后來我是原物歸還,一分錢未動”
最末的解釋說得很急,狀似很怕安有魚還記著偷錢袋子之仇,說完她殷殷地瞧著安有魚,大有安有魚還怪她,她一定跪地磕頭認錯。
安有魚還未有所反應,黃芪肖已然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