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枊一直關注著楊英兩家的進展,沒想突然間就斷了,好在夜十一交待辦的事情她已辦妥,吁了口氣的同時,夜里悄然進了靜國公府。
“楊將軍不愧為楊家腳踏實地靠自已實力拼出來的將軍,果然謹慎。”夜十一坐在梳妝臺銅鏡前,阿蒼站在身后為她散發,已是就寢的時辰,南枊方偷偷潛進來。
南枊請示“那接下來”
“接下來你不必再做什么,英家那邊也不用盯著,只盯著楊府就行,別外你轉告西奎,讓他好好關注下楊家在地方外任的其他兩位。”夜十一吩咐完便讓南枊退下。
南枊自窗臺再翻出去,靈巧得猶如一只貓,落地無聲,來去無蹤,輕功著實上乘。
孫都事自得知孫善香在街上被錢四毛手毛腳,繼而被恰巧路過的安有魚與夜十一前后搭救之后,他對孫善香這個嫡女多了一分不一樣的期待,甚至明白地說,是多了一分貪念。
身為父親,他自是曉得錢四的人品堪憂,并非閨女良靠,然錢四在外散播謠言毀他閨女清名在先,后錢經歷請媒婆上門提親在后,他明知錢四非良人,也能將閨女給賣了,不然他在左軍都督府,就得時不時穿錢經歷給的小鞋,指不定哪一日,他這個從七品的官兒就沒了。
他苦心婆心地同閨女解釋,希望孫善香能理解他。
孫善香生性懦弱,成為喪母長女后又被逼嫁錢四那樣的浪蕩公子,她的處境可以說是慘上加慘,而造成這些的原因,至少有一半是因著眼前訴說得唾沫橫飛的父親,她沒有恨,卻也對父親尊愛不起來。
“父親有何話兒,直說吧。”畢竟是喊了十數年的父親,孫善香對孫都事還是了解的。
“你明日便給靜國公府下貼子,邀夜大小姐過府相聚”孫都事果直言道。
一回生,兩回熟。
英大奶奶與楊三奶奶不期而遇過幾回,且對癥下藥,在得知英大奶奶同樣對賭石有著極大興趣,并享受切石過程中那種即怕又喜的等待感覺后,楊三奶奶很快同英大奶奶建立起初期閨蜜情,英大奶奶也很會做人,言道英家以玉石起家,原石自多得是,與楊三奶奶一來二去熟稔許多,便出手闊綽地讓楊三奶奶隨意挑選英家原石來賭切,不收半分銀子,楊三奶奶驚喜,與英大奶奶的相交之情隨之直線升溫。
夜里楊將軍收到長兄楊總督的來信,信中長兄已聽聞京城他痛失兩助力一事兒,長兄要他切莫再起什么動作,韜光養晦,安份守已,甚至該與董大將軍示好認軟之時,也要適當地表明再無上位之心。
楊總督,楊揀,兩廣總督,正二品,楊家除卻楊將軍之外混得最好的楊家人,可惜長年累月遠在兩廣,專職兩廣軍事,已有數年未曾回過京城,此番給三弟楊通來這么一封信,實在楊家三兄弟中,他與二弟外任,唯留守京城孝敬父母的三弟出什么事兒,游左倆副將同日連毀,白癡都知道是被設了局的,也不必深想,能設局讓他三弟踩的人除了董大將軍,不作他想。
至于董大將軍聯合了誰,與誰成了聯盟,借誰的刀將楊將軍雙翼斬斷,楊總督認為已然不重要,目前重要的是,保存實力,安然守已為要。
看完長兄的信,楊將軍順手將其移到火燭之上,信紙點燃,火焰吞蝕,僅薄薄一張的信紙很快被燒成灰燼,盡落火盆之中。
楊三奶奶今兒高興,手氣好得不得了,安寢時便同丈夫多說了幾句,期間意外提到英大奶奶,楊將軍立問
“夫家姓英這個英大奶奶是什么人”
他早就韜光養晦了,連同府中妻妾兒女奴仆皆嚴加管束,莫給他鬧出什么麻煩來,此刻聽到一個他從未聽過的人,他自得好好問問。
“就是商賈英家的大奶奶,英家以玉石起家,聽說以前是行商,至英家老爺這一輩方到京城落戶,如今在京城的玉石生意做得很大,也很火,玉石鋪子比比皆是,賺得可多了”楊三奶奶興高采烈地說著,“爺放心,這個英家同淮平候府沒有任何關系,就是恰巧同姓,與朝中哪路貴人也未有往來,我也沒和英大奶奶說什么緊要的,就是都喜歡賭石,她家原石又多,還不收我銀子,我這才同她有些往來。”
要不然,她堂堂將軍夫人跟個商婦沾什么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