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子走后,連管家帶著連藤進了驪山院今榆堂。
禮畢后,連管家尚未開口,連藤便跪下請罪,老爺讓她跟著大少爺,她卻將大少爺給跟丟了,昨日大少爺到底去了何處,她難以復命。
仁國公沒讓連藤起身,只問“跟到哪兒”
“回老爺的話兒,跟到八仙樓附近跟丟的。”連藤跟到八仙樓臨近的街道,莫息便拐進一條窄小的胡同,那胡同素來少有人走,她心下略疑,卻也跟了上去,沒想一個拐彎,轉眼便沒了莫息的蹤影,連永書都不見了。
“八仙樓”仁國公嚼著這三個字,終擺手令連藤起身“往后不必跟了。”
連藤起身應諾,縱心里不明白為何不跟了,她也不敢將疑問問出口,她很清楚,連著兩回辦事不力,老爺未懲治她,看的還是她父親一生忠于老爺的面份上。
揮手先讓連藤退下,今榆堂僅余仁國公與連管家,他道
“息哥兒大約是行動了,跟不到也好,小藤跟不到,足夠證明旁人想要知息哥兒行蹤,同樣并非易事兒。你多注意些,倘息哥兒需要扶把手,你便扶把手,莫家的人脈財力皆可動用。”
連管家應諾“老奴記下了。”
到底一片父心,沒同莫世子妃言道,如同仁國公所言那般,莫世子將聽到的爛在心里,絕不再出他口,等到莫息自國子監下學歸府,前腳剛進上觀院,后腳他便也進了上觀院。
“父親”莫息訝異莫世子竟來得這般湊巧,“父親不會是有事兒要同兒說,特意等兒回府便過來的吧”
永書沏上兩碗茶,沒在屋里侍候,他退到屋外檐下,這會兒永籍差不多該回了,可不能讓永籍在這會兒撞進屋里,擾了大少爺與大爺父子倆說事兒的。
莫世子輕嗯一聲,端起茶碗,察覺茶湯尚燙,復擱下,心里斟酌著,想著長子本身就是當事人,他問了長子,算不算父親口中的第三口
莫息見莫世子猶疑不定,道“父親想問兒什么”
“和哥兒在國子監學得如何”沉默太久也不好,莫世子隨意尋了個事兒問問。
“二弟很用功,時常得博士贊揚。”莫息覺得他父親要問的絕非他二弟之事,父親不直問出來便罷,反正他不急。
莫世子又嗯一聲,端起茶碗掀茶蓋,吹了吹茶湯的熱氣,他輕抿一口,還是有些燙,他復又擱下,話兒到嘴邊,終是沒問出來,算了,父親說息哥兒人沒事兒,現看息哥兒也確實無事,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強,他便不問了。
長子未將自閣樓摔下一事兒往外說,父親知后按下不發,應都有各自的理由,既然長子無礙,他何必多此一問,反暴露了父親早知長子摔下閣樓之事卻隱而不發之舉。
起身,抬步,茶只輕抿一口,莫世子未再多言,只叮囑莫息在國子監好好看著莫和,又道英沁一事兒盡力便好,莫做出什么不該做的,落個傷人傷已的結果。
莫息連連應諾,送走莫世子后,剛好永籍回來,永書仍守在屋外,他問永籍
“如何”
永籍稟道“是連藤。”
“小藤”莫息失笑,“上回也是小藤,昨日也是小藤,祖父當真信任連管家,連帶著小藤也是百般肯定。”
永籍問“昨日連藤跟到八仙堂附近,也轉進過媚青胡同,是否讓修意帶著阿修羅部轉移”
“不必,以小藤的能力,尚不是修意的對手。”莫息搖頭否道,轉問起八部眾余下部眾的尋找進展“修意可說人找得如何了”
永籍道“已找得差不多,就是有幾個人執拗些,一聽大少爺不過年十一,要忠效大少爺,他們覺得懸,未來保障不大。”
從已身利益出發,衡量現有狀況最有利的情勢,莫息覺得挺正常,也不怪永籍口中的那幾個人,只道
“讓修意加緊進展,倘那幾個人真不愿,那便暫放著,待日后他們看到我的實力,不必修意前去招攬,他們也是自動靠過來。”
永籍應諾,想起另一事兒,他面色難看“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