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噎住,下一息跪下“大小姐恕罪”
夜十一道“莫大少爺再來,一經發現,便要攔著。倘他有話兒要對我說,那便該自正經的渠道來見我,而不是這樣頻繁地夜闖我清寧院。”
南柳應諾。
阿茫鋪好床榻便退了出來,今夜輪到阿蒼守夜,她拉著杵在屋外院中的南柳往她們的寢屋走
“咱去歇息吧,大小姐沒怪你。”
南柳知道大小姐沒怪她,只是她一直以為莫息于大小姐而言,應是不同的,現如今她有些沒明白
“阿茫,你說大小姐與莫大少爺”
“不知道。”阿茫答得干脆,“你的這個問題,我和阿蒼早想知道答案,可惜大小姐心中所想,自來并非我們底下這些人所能揣測的。南柳,你別想太多,大小姐讓咱怎么做,咱就怎么做。”
很久以前,她也曾同南柳一樣迷惑,然后是阿蒼說了這些話兒開導的她,倒不曾想,此時此刻她竟也能轉述這些話兒開導像曾經迷惑的她們的南柳。
南柳回頭看了眼夜十一寢屋,外室微弱的光芒透過窗紗閃爍,那是阿蒼在守夜,內室昏暗一片,她們的大小姐已然睡下,她轉回視線
“或許是因著年紀的相距,讓我們無法懂得大小姐的想法。”
阿茫卻不這樣認為“縱與大小姐差不多同齡的那些貴女,我想也沒人能真正懂得大小姐的想法。”
南柳道“或許表小姐能懂得一些。”
“所以這是表小姐為何能站在大小姐的緣由。”阿茫替南柳推開房門,“好好休息。”
南柳抿出笑容“你也是。”
殷福剛走出萃班,與劉助教邊討論著明日的教程邊往內學堂外走,容蘭郡主很快堵到夜十一的書案前
“我有話兒想說,夜表妹聽么”
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與容蘭郡主走得太近,無疑是自招錦衣衛的調查,諸如這樣的麻煩,班里所有女公子,包括朱柯公主與謝八在內,誰都離得遠遠的。
夜十一應道“聽。”
阿蒼收拾好東西,與吉舒一同跟在夜十一容蘭郡主身后,然走至半道,還未出內學堂,今寧公主便攔住了四人的去路。
“今寧表姐。”夜十一見禮。
容蘭郡主隨之福身“今寧堂姐。”
今寧公主示意免禮“夜表妹、容蘭堂妹,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沒什么,許久未曾與夜表妹聊聊了。”容蘭郡主說著看向夜十一,“是不是,夜表妹”
“是。”夜十一附和,“今寧表姐要一起么”
今寧公主當然不可能一起,她會擋在此,便是不希望夜十一同容蘭郡主在這個時候走得太近,她婉拒道
“真是不巧,母妃讓我下學后帶夜表妹到平鸞宮去,說是有東西要給夜表妹。”
不管真假,她的用意簡直昭然若揭。
容蘭郡主仍微笑著,像沒聽明白弦外之音一般。
夜十一想了想道“既如此,那容蘭表姐先行回府,待十一去了姑母那兒后出宮,再到魯靖王府叨擾。”
容蘭郡主微笑愈發燦爛了“那我便在府里恭候夜表妹了。”
去平鸞宮的路上,今寧公主便坦白道“其實并無母妃傳表妹到平鸞宮的口諭,我只是”
“我知道。”夜十一平靜道,“今寧表姐怕我惹上麻煩,怕夜家惹上麻煩,繼而再給宮里的姑母惹上麻煩,這些我都知道,也能理解。”
今寧公主頓步,左右觀無人后,她指著前面的琉璃亭道“我們去那兒說。”
夜十一點頭,隨之進亭子。
在亭子石凳上坐下,阿蒼吉舒各守著琉璃亭兩邊水廊,防止有誰靠近聽得她們主子說話兒后,今寧公主直言道
“夜表妹,既然你都明白,那你為何還同容蘭堂妹在這個時候走得這么近”
夜十一道“因為容蘭表姐與女官之死,并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