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田聽殷掠空果不知道,他伸出手,手掌向上,那模樣就像在向殷掠空討要什么東西。
殷掠空莫名“什么”
“人情。”花雨田覺得他該先提醒一下眼前這小丫頭,“倘我告訴你了,你可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殷掠空道“那有什么欠就欠督主快說是誰”
“這回再欠下人情,可非如同上回那般,僅僅是要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坐著聊天而已,你可要想清楚了再應我。”花雨田再次提醒道,自遇上殷掠空,他便覺得自已的脾氣被一點一點磨著,慢慢往好的方向發展。
雖然這一點并不得秦掌班認同,但他堅定這樣認為。
秦掌班覺得他半分也沒改變,不過是他自已的良好錯覺而已。
殷掠空想要知道答案的堅定并沒有遲疑,但花雨田特意兩次提醒她的結果卻有了成效,她確實是在上回那般輕易便還了花雨田人情后,覺得再欠也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這種情況下,她自不會想太多,然此時此刻花雨田的話兒成功讓她多想了許多。
“你想怎樣”殷掠空問。
“沒想怎樣。”就算想怎樣,現在也不是說的時候,花雨田給了個不好不壞的答案“反正你想清楚了,倘應我,你再欠下人情,這回可沒那么容易還了,如何還想我告訴你么”
殷掠空道“說”
她確實遲疑了,可并不代表她會放棄得知幕后主使是誰的這個機會。
那個人想害夜十一,未料害夜十一不成,害了無辜的馮三,夜十一為此心負愧疚,且過江當鋪乃秋家產業,照理說,那是夜十一外祖母的母族,就算不對夜十一有利,也不該有害才對。
然現今的事實卻非如此,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緣由,這個緣由足以讓幕后主使下那般狠手,可見不是一般的私怨,私怨在一日,夜十一便隨時可發生諸如那晚的伏擊。
她無法再想象下去,倘夜十一在下回沒那么幸運,真中了幕后主使的圈套受到傷害,她會多有后悔這會兒因遲疑而錯過的答案
花雨田看著明明被他說是有些害怕,轉眼便堅定下來的殷掠空,他不得不承認,他對夜十一的好奇真是越來越濃了,倘不是知道殷掠空是個姑娘,且十足并非磨鏡,他真的要認為夜十一與殷掠空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黃芪肖覺得頭疼死了,徹查女官之死雖然有了些許眉目,但這些眉目所指向的人卻讓他十分頭疼。
他知道他身處的位置,更知道他該怎么做才是對自已有利的,然到底正不正確,他卻無法斬釘截口地斷定對或錯。
“毛丟呢”晌午前紅校尉便回來了,正站在黃芪肖公案前稟事兒。
紅校尉剛稟完事兒,便聽黃芪肖沒頭沒尾地問這么一句,他本能地往公事房里內外望了望,沒望到人影,回過頭來見黃芪肖在瞪他,他才覺得自已忒傻
“沒看到。”紅校尉回來時,就沒見過殷掠空半個人影,不過黃芪肖既然問了,答完他便走到公事房外,招了個堤騎問,回來道“說是早出去了,大人沒發現”
這一反問,直接把黃芪肖頭疼的暴脾氣勾出來,霍然起身便怒道
“我怎么知道趕緊找那臭小子回來,我有事兒讓他辦”
紅校尉應諾趕緊往外走,走至門檻突地回頭“大人,要不我去辦”
“此事兒需隱秘,讓毛丟的乞丐兄弟去辦最合適。”黃芪肖火氣盡消,他頹廢地坐回椅里“還得快,你盡快把他找回來。”
紅校尉明白了“是”
一出錦衣衛衙門,他直奔土地廟,然殷掠空并不在土地廟里,這可急壞他了。
至今殷掠空的軍戶尚未辦下來,殷掠空尚未真正進入錦衣衛衙門,并不受衙門牽制,去哪兒,要么告兒黃芪肖一聲,要么告兒紅校尉一聲,要么直接走人。
此前境況,無疑是第三種。
紅校尉站在土地廟大門外,再想起黃芪肖那副隨時要吃人的模樣,倘未能及時找到殷掠空提到黃芪肖跟前去,完全可以料想到,他以及未來兩日里整個錦衣衛衙門所有堤騎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