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聞言卻急了起來“你莫要沖動,秋家人可非什么人都能對付得了的”
“秋家人”董秀之疑惑地問馮大,“爺說的秋家人是誰”
“大表妹只告訴我是秋家人所為,但到底是誰,卻未曾透露”馮大搖頭,搖到一半,想到馮三竟說至目標,不禁轉問馮三“三妹,你知道那秋家人到底是哪一個秋家人”
楊蕓釵早告訴過馮三,秋家中哪一位是對付夜十,并害得她被毀清白之人是誰,同時也告知她,夜十一說得保密,也就那么幾個人曉得,畢竟事關秋家,夜十一并不想讓太多人曉得。
回想至此,從未對長兄撒過謊的馮三在此刻只能違心搖頭
“不知道。”
“那你說目標”
“大表妹說的,我跟著說而已。”
馮大沒再問,他并未懷疑馮三有無隱瞞,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夜十一連他都未告知,那么曾破口大罵夜十一的他的三妹,更不可能得夜十一實言。
清寧院西廂寢屋里,阿茫同夜十一報著莫家近況
“二爺查過莫二爺莫三爺在京的活動情況,莫二少爺也查過,約是莫大少爺讓他查的。”
“結果呢”夜十一接了阿蒼遞過來的濕帕抹臉。
“莫二爺莫三爺確實有些不安份,有東山再起之心。”阿茫平述著星探所得結果,“仁國公莫世子亦知一二,雖未援手,也未曾阻止。”
“終歸是仁國公之子,同姓莫,縱是庶出,也是莫家血脈。”夜十一擦完臉,阿蒼將沐盆端開倒掉污水,又端來一盆新的放置她跟前木架上,她雙手放入清水中洗“三皇子不能后繼無力。”
“微欄軒惠媽媽自接到毛丟讓乞丐兄弟幫忙遞進去的桃花糕后,整個人都不好了,每一刻都在想法子與陶嬪聯系,可惜中間的連線之人早被錦衣衛控制起來,她聯系不到,只能干著急。”阿茫轉道起女官一案。
“嗯。”夜十一洗凈雙手,阿蒼端起沐盆往外走,再次將污水倒掉。
阿茫繼續道“毛丟在給大小姐送來確切消息之前,曾同花督主見過面,就在錦衣衛衙門與通政使司衙門側墻間的那條小胡同里。”
“聽說了么過江當鋪的王掌柜被打了”
“還是被個姑娘給打的”
“馮三小姐啊當年她長兄那可是榜眼吶”
“沒想其兄能文,其妹能武啊”
“哎喲王掌柜那個慘哦,臉都被抓花了,聽說倘不是當時夜大小姐在場,馮三小姐那把剪刀能直接把王掌柜給閹了”
“也就是靜國公府大小姐當時在場撐著腰,要不然那王掌柜真能被馮三小姐這么一個弱女子拿住打”
“也是”
“還真是”
當年夜十一在八仙樓一戰成名,成夜小老虎,后來謝八在左副將花姨娘通奸之事上也是一捉成名,成謝馬蜂,今時今日,馮三大打力閹王掌柜,也是一打成名,一日間成馮夜叉。
“三小姐,現今外間傳得可難聽了。”采珍滿面愁容,本來三小姐已毀清白,欲覓良婿已難,如今再成馮夜叉此惡名,嫁人更難如登天。
“管它作甚。”馮三倒是看得開,破灌子破摔,如今她便是這么個狀態“往后我只管過好我的日子,其他的,便不管了。”
楊蕓釵進竹珍院,剛走至東廂廊下簾外,便聽到屋里馮三的這句話兒,她不禁抿出笑來。
采珠福身“釵表小姐”
掀簾進屋又通稟一番“三小姐,釵表小姐來了。”
馮三早聽到采珠的恭喚聲,自沒有不知道的,她點頭之際,楊蕓釵已進了屋里,采珠稟完退回簾外守著,芝晚隨著楊蕓釵走至榻畔站著。
兩人在榻上坐著,采珍很快奉上茶,在馮三的示意與楊蕓釵的默許下,采珍帶著芝晚退至外室,又招了采珠入內,三人圍坐于外室桌旁,低聲探討起女紅的各種針法。
“方將我在外面聽到三表姐所言,方知大姐姐讓我走這一趟,實在是有些多余。”楊蕓釵道。
“不多余。”倘楊蕓釵不來,馮三也不知道夜十一竟還在擔心她“你同大表妹說,往后不必再牽掛我,大不了,我不嫁人便是。”
楊蕓釵微急“三表姐這說的什么話兒剛還好好的,何苦又說這般喪氣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