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老病死,縱她真能找來這么個人,這個人也愿意試驗,可她也無法保證最后這個人真出意外了,那意外到底緣自于哪兒
紫晶手珠還是人食五谷雜糧所帶來的病痛生死
找不出罪證,無法另辟蹊徑,她又該如何證實
倘無法證實,她該向誰質問
謝皇后還是她皇帝舅舅
夜已深,月高掛樹梢,不是十五的日子,偏偏圓如銀盤亮如白晝。
睡不著的夜十一披上外袍,走到窗邊,仰首望著。
她得找個機會探一探,不管是她皇帝舅舅,還是謝皇后,她都得開始試探一番,方可決計后策。
五月中,連司業病重,自請辭國子監司業一職,永安帝準。
同月,吏部為補此職位的官員,討論得很是激烈。
夜二爺自吏部下衙,回到靜國公府一臉疲憊,進桃楦院直接攤在一諾堂,半晌沒想動。
邱氏聽聞后,不解道“司業一職不過正六品,這有什么好爭的”
“你忘了,司業乃國子監之職,國子監是什么地方”夜二爺答一半,最后還反問一句。
邱氏對政事半竅不通,立被反問住,只能搖頭表示不明白。
“多少學子自國子監出來,便直接授官,多少朝廷命官出自國子監。說白了,國子監祭酒司業,是多少朝廷命官的恩師,縱無所教,也有師生的名份在。”夜二爺慢慢坐正,想起五月下旬各種走后門的邀約,他便頭疼得連晚膳都不想用“影響力不可低估,高低只區別于在其位者。”
噩夢里,她經歷了。
如今,她現九歲,秋絡晴雖未開始主動與她交好,卻已在暗下對她施以毒手。
噩夢現實,軌跡終歸發生了變化,一切變得不可預知。
惠媽媽在兩日后完全消失于京城,傳言死了,陶嬪則被打入冷宮,永不再得沐圣恩。
夜十一得殷掠空傳遞內幕,知道惠媽媽其實沒死,只是離開了京城,自此遠走他鄉,而陶嬪的計謀雖未得逞,還被容蘭郡主將計就計倒打一靶,到底她皇帝舅舅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未曾對陶嬪下死令。
然對于陶嬪而言,被賜死與被打入冷宮,冷宮中無邊的無望歲月,讓她更愿意一死了之。
至于連家到底在永安帝心中掀起了怎樣的風浪,或者連一絲漣漪都不曾有過,誰也猜不準。
黃芪肖面圣之際沒瞧出來,夜十一得最后結果時沒推出什么,闔京關注女官之死的眾豪門,亦無一人能揣得圣意。
夜大爺回到靜國公府,不必夜十一請,他在寒時居稍做漱洗,未歇息片刻,便腳步不停地往后院清寧院走。
進清寧院時,夜十一剛用完晚膳。
父女倆端坐東廂,上了兩碗茶,連阿蒼全子都退至簾外門邊,與阿茫同候著,未在屋里侍候。
阿蒼退出屋里前,遵著夜十一的吩咐將綠靈珠取出來,什么也遮著,就那么擺放于榻幾上。
夜大爺瞧著“你二叔去信同我說了,既然綠靈珠已到你手里,那么你二叔也該同你說明白了吧”
夜十一道“不,二叔所言,女兒還有些地方沒明白。”
“你說。”夜大爺剛下車馬,什么也沒顧著,便往閨女院里來,他早做好了任閨女問的準備。
“此珠這般有神效,當初母親病危時,為何沒用”得綠靈珠,并知綠靈珠神效后,夜十一迫切想得到的答案,便是這個。
“用了,沒用。”夜大爺嘆息,“綠靈珠在當年你外祖母難產之際,保得你母親順利出生,保得太后娘娘產后安康,然對于病痛生死,卻毫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