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二少時之婉定親的大喜之日,謝八被英南候禁足。
阿茫自城里回到萬樹山莊,不僅帶來殷掠空確已無恙,今兒已到錦衣衛衙門如常上差的消息,也提到了謝八被拘在英南候府不得出半步的禁令。
“當初倘非因習二少爺,謝八小姐也沒那么容易被我利用,稀里糊涂地順著我的意將左副將花姨娘捉奸在床,繼成就謝馬蜂之名。”夜十感嘆著,不由想到馮三。
同樣是思慕錯了人,只是謝八比馮三要幸運得多,謝八得到的教訓僅僅是與心悅之人自此無緣,馮三卻是受到了人生最沉重的毀滅性打擊。
阿蒼跟在旁聽到,逐想起另一事兒“大小姐,后日便是秋季皇家狩獵的日子。”
“毛丟既已安好,屆時也會隨著廠衛出動,確保獵場安全。”夜十一略有婉惜,“倘不是我還得養病,今歲我也該參與了。”
往年以她年歲尚小身子弱為由,她父親說什么也不許她參與。
說到皇家狩獵,阿茫自東角那兒聽聞一事兒“大小姐,我聽東角說,今歲起來,有幾家豪門子弟皆有意接近今寧公主。此次狩獵,就有不少人打聽今寧公主參不參與,其中一人,都打聽到大皇子那兒去了。”
“今寧表姐今歲十二了。”再過一年,十三歲,就該自內學堂肆業,開始招附馬,再過兩年及笄,便可下嫁,夜十一想著改變了主意“幫我備套男裝,適合狩獵的。還有那個人,那個打聽到大皇子那兒去的豪門子弟,讓東角給我詳細信息。”
謝八在英南候府鬧得很兇,將整個靜香院鬧得雞犬不寧。
英南候完全不理會,只要拘著謝八不出候府,在習時兩家的大喜之日鬧騰惹出禍端,就是將靜香院拆了重建,他也不介意。
謝元陽沒他祖父那么好脾性,自國子監下學回到英南候府,要回到他的勻陽院,得經過靜香院,在院門口,他就聽到乒乓作響綿綿不絕砸東西的大動靜,間或帶著他小姑姑怒罵詛咒時之婉不得好死的聲音。
他真是聽不下去了
拐進靜香院,一路闖到謝八寢屋,沿途丫寰婆子跪一地,誰也不敢攔,這個時候誰也都不太想攔,來個人制止一下她們家八小姐發瘋發狂也好。
直踏進寢屋,謝元陽看著連腳都插不進去的地,皺了皺眉,古關立扶著他踏著滿地的碎片殘楂走進內室。
謝八坐在內室窗邊榻上,整個屋,也就這張榻還算干凈整潔能坐得下人。
她知道她陽侄兒進屋了,沒趕人出去,已是看在她長兄面份上,想要她開口理人,沒門兒
好不容易移到榻邊,古關松手,謝元陽示意古關出去,讓他同他小姨只兩人地好好談談。
“小姑姑,時小姐乃時尚書之女,唯一的嫡女。”謝八聞言轉過頭來瞪他,謝元陽也不懼,繼續說下去“俱我所知,時尚書視時小姐為掌上明珠,義兄又是花督主,可非小姑姑能這般隨意詛咒之輩。”
聽到花雨田,惡鬼之名太過響亮,謝八縱不想理會謝元陽,這會兒也被驚得出了聲“花督主他是時之婉的義兄這不可能”
“咱謝家,有祖父候爺、皇后姑母,再有我父親任浙江巡撫”謝元陽年十二,為謝世子嫡長子,自小被導應有長兄風范,下面也未再同胞兄弟,只一嫡一庶兩個妹妹,他自知謝家嫡長房這一支的重任,全然落在他身上“三叔乃祖父嫡次子,一身才學抱負,卻只能任苑馬寺寺卿,從三品,官階不算低,可小姑姑你說說,苑馬寺是做什么的”
謝八再不濟,她也知道苑馬寺是做什么的“養馬”
“那小姑姑再說說,三叔堂堂英南候府三爺,為何會落得個官階不低,實則一輩子也不會有大出息的下場”謝元陽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