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操心的那些,今兒縱是有,大約也不會往西面來,你就安心吧,好好地陪我暢快地狩獵,好讓我在父皇跟前奪個前三,回宮好讓母妃高興高興。”二皇子全然不見半點兒憂慮,眉目俱柔。
出宮前,他母妃便交待過他,萬事莫出頭,只做好本份,不求有多出彩,只求安然渡過今兒的盛事,他可全記在心上呢。
“大哥,連二表哥都說不必操心了,你就別再皺著眉頭了,多難看。”有二皇子撐腰,寧同季連素來怕長兄訓他的膽子瞬時澎漲,居然也敢打趣起寧同紹來。
二皇子聞言還真往寧同紹臉上瞧,結果噗一聲便笑了出來。
寧同季同笑“我就說嘛,難看都把二表哥給瞧樂了。”
寧同紹無奈地看著眼前這一光景,深覺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大約也就他一個人覺得今兒的盛事太過正常,都快過晌午了,居然還沒聽到什么風聲。
皇家狩獵每年都會舉行,隨著皇子們的長大,這樣的盛事愈發容易成為奪嫡豪門的較量之地。
他寧家因著他祖父的嚴令,寧家子弟自來律已律人,他貴妃姑母也覺得不宜在四豪門齊頭迸進的當會湊上去撞個滿頭血,修心養性并非認輸,實是別一種方式的競爭。
這些年夜謝兩家風頭正盛,謝家有中宮之主,一直盛,夜家有葭寧長公主,雖在三年前薨逝,然這風頭因著夜十一尚在,隆恩也一直在。
縱有些磕磕碰碰不如意,上回夜十一病倒,皇上便微服親臨靜國公府探望,其焦急之態,給京中本以為夜家風頭已漸式微的眾豪門一個迎頭捧喝。
今兒獵場一定會發生什么事情,只是這事情是哪家對哪家,卻有些說不準。
他也不是沒早早打探過,除了謝八與英沁近來走得有些近,余者皆藏得極深,都未讓他派去查的人給探出點苗頭來。
就在這時,經義回來了,趕馬欺近寧同紹,輕聲稟道“大少爺,謝大少爺到東面去了,謝八小姐離開了東面,往東北方向走,與英小姐匯合去了。”
“那之前呢謝大少爺都去做什么了”寧同紹問。
經義面有愧色“沒跟到,跟到一半的時候,謝大少爺明顯早有準備,我多番受到阻攔,眨幾下眼,謝大少爺便不見蹤影。”
寧同紹面上不愉,卻也未責怪經義,又問起余下三面。
“東面大皇子現有謝大少爺陪著,南面三皇子有莫大少爺陪著,北面四皇子有石大少爺陪著。”經義如實稟了。
“石大少爺哪個石府”寧同紹問著的同時,腦子也轉起來,想著京中哪幾家夠得上夜家的石府。
“已經讓人去查,還未得信兒。”經義回完,臉已快低到馬下去,低聲再道“先時莫大少爺也不知因何,往北面山坡的那個缺口方向去,我想跟”
“你連謝大少爺都跟不上,莫大少爺你就更跟不上了”未等經義越稟越小聲的話兒說完,寧同紹白皙的面容已黑成一團,似隨時都得暴風雨的一大片陰云。
經義立撲下馬,往地面一跪“大少爺息怒”
本在旁靜靜呆著,連狩獵都暫停會兒的二皇子見狀,驅馬近前道“這是怎么了出大事兒了”
寧同季也萬分疑惑地跟上前“大哥生這么大的氣,可是經義辦事不力”
他二弟他可以為了不氣著自已而不說,皇子表哥他卻得說一遍,寧同紹將經義所稟簡略地同二皇子說了。
二皇子聽后,心中雖也有些想知道謝元陽與莫息到底在忙些什么,不過寧貴妃的囑咐言猶在耳,他力壓下這些好奇心,平靜地同寧同紹說“不管他們想做什么,只要火不燒到西面來,大表弟不必太在意。”
寧同紹自是聽從,不過該做的防范,他都得做足了。
此次盛事,來時他父親便經祖父之命,對他說了,絕不能讓皇子表哥受到丁點傷害,盡管旁人不是沖著二皇子來的,也不能讓余震禍及西面。
他應了,便得做好。
做不好,且不說他沒臉回寧府,他身為寧家嫡長孫的地位,只怕也得一落千丈。
他二弟從未有進取之心,不代表他那庶三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