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誰的,先拿回來再說。
“你想送給誰”黃芪肖斜著馬側的他徒弟。
“沒”殷掠空愣了愣,“沒想送誰。”
她還得拿回去還給花雨田呢,能送誰
“最好”黃芪肖哼聲,把干苜蓿又給放回袖兜里。
殷掠空殷殷地瞧著黃芪肖袖兜“師父”
“嗯”
“那干苜蓿能還我不”
“哼”
真是見過搶人包子裹腹的,還沒見過搶人一片干葉子的,又不能吃
花雨田端坐高樓上,窗欞只開一條縫,黃芪肖警覺得很,他不能開得太大,免得多生枝節。
本是這樣想的,可就在剛才師徒倆緩緩騎馬過去之際,他真有想大生枝節的沖動。
臭黃芪肖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搶他送給丫頭的干苜蓿
秦掌班見黃芪肖殷掠空過去,他方慢慢將窗欞開得寬些,直至一扇完全打開,回頭坐下,便見他家督主坐著,那拳頭握得快要將茶杯給捏碎“督主”
“凌千戶是怎么辦的事兒一具干尸也能招來這么多人”花雨田心火正旺,往打開的窗欞那邊看去,見凌藥集里外人滿為患,眸子險些噴火。
秦掌班低著腦袋,同往樓下望集大門,堤騎百姓都有,自來不缺好事者,何況凌千戶還把干尸往市集里丟,可不就圖個人多,發現早追蹤難么,這難道不是督主之意
當時他就在場,督主如何吩咐的凌千戶,他聽得真真的,就這個意思。
憑良心講,不以私怨偏佐,他覺得凌千戶將拋尸地點選在凌藥集,那是選得一手好地,奈何他家督主脾性是如不定的天,說變就變,怒了除承受著,誰敢說上半句
又不是嫌活得太有味兒了
坐了會兒,兩杯茶下肚,花雨田火漸消,問秦掌班“那名西城兵馬司衙差可打點好,確保萬無一失了”
凌千戶查了自連家拋出來的尸體時日算久,無論自連家正面摸,還是自與連家頗有往來的另幾個官家側面摸,皆未摸出干尸的身份,不得已方出了個讓錦衣衛幫著查查的主意。
往花雨田跟前稟,花雨田覺得行,凌千戶立千方百計精確算計地選出凌藥集。
一則西城兵馬司有他們的線人,正好巡街的,干尸一拋,再囑那衙差一聲,發現了往上一稟,再道出其徹查嚴重艱難性,就西城兵馬司那長年累月的惰性,絕對是能省一事兒便省一事兒。
二則凌藥集里人來人往,天還未亮便人頭攢動,吆喝聲不斷,能達到讓人在第一時間發現干尸,并將其傳得整個京城人盡皆知的效果,這樣一來,接手的錦衣衛壓力勢必得大,查不出也得查到出,也想著能不能逼連家跳個墻,好漏出點兒痕跡來。
“督主放心,那名衙差雖不是咱東廠的番子,可一直為咱東廠做事兒,為咱過不少關于西城的各種小道消息。”秦掌班甚有把握地嘿嘿一笑,“再者,他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又不是不想要命了。”
“黃芪肖這人可不簡單,難保不會打個回馬槍,你看著點兒,可不能讓他同錦衣衛有半點兒接觸。”想到什么,花雨田又囑一句“萬不得已,滅了。”
秦掌班請示“那要是接觸了”
“都滅了。”
“是。”
“真到這個地步,要做到不著痕跡。”
“我明白。”
不管是西城兵馬司衙差,還是錦衣衛堤騎,東廠要滅個口,還是行的,不過得做是隱秘,半分不得讓誰抓住把柄,不然永安帝面前,花雨田必遭重責,他不得不多囑一句。
左膀右臂,自來是互相扶持,縱做不到這般,也絕不能互相殘殺。
很早之前,永安帝便召過黃芪肖花雨田到御書房,當面同兩人道,也要兩人保證,一定做到,否則那就是傾家滅族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