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未過,當日黃芪肖便再進了宮,且直至御前。
一日之內,連進了兩趟宮,再到后一趟出宮門,他一臉疲倦,心火更是旺得如同火焰山。
紅校尉料理完連二爺被殺現場事宜,心中沒個主心骨,殷掠空跑到山棚現場堪查,他則到宮門外等著黃芪肖。
故臨近日暮時分,黃芪肖一出宮門,他一眼瞧見,連走帶跑迎上去“大人”
黃芪肖往守在宮門外一側牽著兩匹駿馬候他出宮的堤騎走,低聲道“皇上覺得兇手是在朱柯公主今寧公主回宮之后才發難殺人,應該是沖著連家,且特意避開了皇家,約莫與干尸案聯不了干系”
“皇上英明”紅校尉聞言心之大慰,如此一來,他家大人在御前也就沒受到什么責備了“那大人為何還”
黃芪肖瞥紅校尉一眼“干尸案還未破,便來個連二爺被殺案,且都事關連家你覺得皇上會聯想不到其中的水是有多渾你覺得御前皇上沒數落我就是好的就怕這兩個案最終都沒破,我這腦袋就得先搬家”
紅校尉被說得臉色瞬白“大人”
黃芪肖抬手,示意紅校尉不必再多言,紅校尉立刻噤聲,他深呼出氣兒,讓自已躁動的情緒平復一些,問道“我進宮前讓你辦的事兒如何了”
紅校尉即時道“忘返茶樓”
黃芪肖點頭,又問“臭小毛丟呢”
一看不到他徒弟,他都習慣喊臭小子了,忽而想起他家徒弟并非臭小子,而是香小姑娘,臭小子再喊不出口,溫和地問一聲毛丟。
紅校尉應“到案發現場去了。”
“有人跟著么”
“沒有。”
黃芪肖微乎其微地皺起眉頭“往后毛丟再去哪兒,你都安排人跟著,別讓她一個人辦案,現如今的京城,那是危機重重,可不能讓她出什么事兒。”
“那小子機靈著呢,且素來愛獨來獨往,大人說安排人,那容易可毛丟要不樂意讓人跟著,想耍掉人,那也容易得很”紅校尉如實分析道。
黃芪肖挑挑眉,心中竟因殷掠空被贊機靈而有幾分歡喜,努力不讓眉目露出端倪來后,他道“你代我傳令下去,就說往后錦衣衛無論外出做什么,至少都得兩人或以上同行,違者刷茅坑去”
紅校尉目瞪口呆“是”
早在年前,他便覺得黃芪肖待殷掠空不太一樣,以往火爆脾氣一來,他家大人是連吼帶罵地訓那小子,如今別說吼啊罵的,就是大聲點說話,那都是極少
“讓小輝現在就到山棚案發現場去。”黃芪肖說完,不由想起先時花雨田對殷掠空的種種異常,心下恍悟之余氣憤,更添氣憤“務必寸步不離地護好毛丟倘若遇到花督主,更要萬分警戒,不得讓那惡鬼靠近毛丟分毫”
沒想那惡鬼居然早知他徒弟乃女兒身,且打他徒弟的主意已久,也不想想,他豈會將唯一的徒弟嫁到花宅去守一輩子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