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角即時稟道“不是咱的人,咱的人尚未出手,那些混混已然沖入普濟寺,且目標直指今寧公主,而洛二少爺”
“信號。”夜十一接下東角猶疑之言。
“是,猶如信號。”有大小姐肯定,東角再無猶疑之色“洛二少爺一出現,攔下大小姐等人不久,那半百之眾便如洪水涌至。”
夜十一蓋棺定論“太過巧合,便不可能真是巧合。”
“西奎查知,洛二少爺昨兒于元華酒樓吃酒,謝大少爺則約了寧大少爺于狀元客棧吃茶,寧大少爺先至,謝大少爺后到。且進狀元客棧前,謝大少爺先轉去對面元華酒樓一趟,正是去的洛二少爺所訂雅間,片刻方出,至狀元客棧樓上客房赴寧大少爺之約。”東角詳細稟道。
“原是謝元陽”夜十一倒是沒什么驚訝,英南候府孫字輩,也就一個謝元陽有此看頭,她轉問道“黃指揮使與花督主呢”
東角繼續稟道“自護送今寧公主與三皇子回宮,二人于日暮方出宮門,出時二人臉色難看,眉眼含憤。二人敏覺,我雖親自候至二人出宮,卻也不敢輕易上前,更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察覺發現,并未得知二人出宮后步行的那一段路上說了些什么。”
說到末了,他面露愧色。
“普濟寺遇襲之事,想必二人在御前受了不少訓斥,吃罪亦不可避免,臉色當然好看不了,那幕后主使者必也得令二人惱極恨極。”原夜十一也是打著這打算,想著借普濟寺之行讓她的人找些不痛快,未料她的人未行動,反生出半百混混此節外之枝“雖非咱的人,倒也殊途同歸,結果一樣,咱的目的也達到了,這也好,終歸乃我嫡親表姐,我也不愿真算計到今寧表姐身上。你讓咱的人散了,不必有什么后招,待著等北室消息傳來,自有他們用武之地。”
掀蓋吃了口茶,抬眼見東角面上愧色,她補道“你做得對,往后再遇此等狀況,皆必須在廠衛兩大首領無法察覺發現的情況下查探,倘無此把握,寧可棄了。”
東角臉埋得愈發低了“謹遵大小姐之命。”
“洛二少爺是信號沒錯,然謝大少爺尚蠢不到會對今寧表姐出手的地步,我皇帝舅舅最恨權貴凌駕于皇家之上,即便僅是恐嚇,只要一經證實,他謝家再無奪嫡的資格。”夜十一擱下茶碗,想了想道“那倆活口進了東廠,想來必得橫著出來,已無自那兒著手撬開的可能。你既然查到謝大少爺這條線,那便繼續跟下去,他既能伸腳沾這渾水一沾,應是知些內幕。”
東角得了吩咐,夜十一暫無其他差遣,他很快退下,只是退下時,于東廂廊下守在門外的阿范跟前站了站,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方悻悻離去。
阿茫怪道“這東角怎么回事兒”
阿蒼聽到掀簾出來問阿茫,問完重進屋被夜十一隨口問問,她便也將阿茫的原話說了說。
夜十一聽后抿出一抹笑來“阿蒼,你去喚阿茫進來,我有話兒問你們。”
阿蒼領命,很快喚了阿茫進屋,兩人同站于榻前等夜十一問話。
夜十一道“今年阿蒼已年十七,阿茫已年十六,再過一兩年,你們便可許配出嫁,你們心中可有意中人”
阿蒼阿茫同被問得一愣,隨時阿蒼臉色沒什么變化,只搖了搖頭,阿茫卻是稍紅了臉,卻也無意中人,只是想到要嫁作人婦,純粹女兒嬌羞罷了。
夜十一問“那你們覺得東角、西奎如何”
當年她可是親手當了一回轉送情物的中間人,今年歲漸大,不妨再當一回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