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秋絡寬來訪,正坐臨窗榻上力持端莊的替身西參一陣心慌,可憐兮兮地望著阿蒼。
她也是星探之一的暗宿,奈何她生性膽小,縱身手不錯,刺探情報的本事兒也不小,然她已習慣存于暗處,立于陰影之下,似這般來到明處,大刺刺扮做她家大小姐,不必有人來訪求見,她連坐著都已不安得很。
阿蒼接到西參這般如同被拋棄小貓兒的眼神兒,忍住想立刻讓殷掠空換個人來易容的想法,她沒好氣兒地同來通稟候在屋門外的婢仆說“大小姐養著病呢,遵安太醫醫囑,需靜養,不見外客。”
婢仆應諾,回前院照原話稟外管事去。
婢仆一走,西參大松一口氣兒,整個人如被打了霜的笳子般萎頓下去,趴在榻幾上兩眼無神。
裝扮成小老頭兒掩人耳目進千花山莊的殷掠空見狀,被西參此行徑逗樂了,提醒道“要不你回床上躺著去那樣帳幔一落,只需好好睡一覺便可,也不必這般緊著繃著。”
西參苦著臉兒道“我都躺好幾日了,腰都給躺硬了,想來不必等大小姐回來,我這腰就得給躺廢了嗚嗚嗚,我怎么這么可憐,我的腰怎么這么可憐,嗚嗚嗚,我的老腰喲,已習慣偷雞摸狗的我的老腰喲”
這回連阿蒼都讓西參唱作俱佳的吐苦水給逗樂了。
阿蒼一笑,西參半提著的心終于給落回了地,阿蒼是大小姐身邊得力的心腹,亦是由大小姐作主許給她的頂頭上峰西奎為妻的,無論如何,她都不能令阿蒼姑娘不快啊。
秋絡寬剛自千花山莊碰壁而歸,莫息便于國子監內收到消息,邊捧著本書邊與永書道“讓永籍去跟修意說,給秋少爺找點兒事兒做,省得那么閑”
永書立刻悟過來大少爺這是要修意找秋家少爺麻煩啊,好讓秋家少爺麻煩纏身,纏到沒功夫去千花山莊找夜大小姐啊,雖說夜大小姐不在,可大少爺妒起來,那威力也是絲毫不輸給后院婦人爭風吃醋的勁兒啊,那戰頭力絕對杠杠的
轉又想到還有那位毛小旗,要不是夜大小姐早放話不準大少爺動毛小旗,估計縱然有黃指揮使保著,毛小旗能保住錦衣衛此職亦是難料得很啊,可惜了秋家少爺沒夜大小姐保著,也不知修意找起麻煩來,秋家少爺會被折騰成何等模樣
“還不快去”莫息瞥著動也不動光發愣的永書,那眼神兒冷得跟冰塊兒似的,就差搓永書身上了。
永書一個激靈“去馬上去”
就在永書逛奔出國子監找永籍去的同時,丁掌柜速到宮門,花費了大把銀子方將消息傳進內學堂。
容蘭郡主接到丁掌柜傳遞入宮的消息時,恰還有一堂課方能下學出宮,然丁掌柜所傳消息至關重要,關乎她魯靖王府在京城能否腳根站穩的大事兒,不得已裝肚子疼同殷福請了假,在吉舒滿面焦色的攙扶下迅速出了宮。
殷福正尋思著她班里一個接一個地生病時,田熾跑過來尋她,氣喘吁吁地喚她“阿福”
殷福太了解田熾了,每回田熾這般模樣,定然是她這手帕交身上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兒,而此刻眼前的田熾雙頰生霞,明顯是喜事兒。
她將陷入夜十一病了與容蘭郡主這些時日也小病不斷的思緒中給拉回來,緩了緩氣兒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