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黃芪肖前腳剛結案,她后腳便伸出了手,命丁掌柜暗下查探,沒想剛查到死者身上,發現有一絲能撬開的口子,芳菲閣自鴻運碼頭上岸的原料便出了麻煩,莫息更是敏銳地聞風而動,連先前親手把她京城魯靖王府摘出不軌嫌疑的黃芪肖也重新摻和進此案來。
光這么一想,一絲一縷的前因后事,朝政不通之輩自只覺得事有湊巧,可她是什么人
她是魯靖王之女,是今上親封的容蘭郡主,是接了京城魯靖王府勢力的李瑜
自她出生起,她父王便知她遲早有一日得進京為質,自此為她鋪路不說,更是親自教導于她,教她明朝政知權殺。
她一人在京,系闔王府之安危,她步步為慎,謹守本份,不求有所功績,但求穩步固守,別讓皇上拿捏住可發作她父王的把柄。
然,先有陶嬪算計于她,再有明路的各種排斥遠避,連莫家所屬的一樁搬運工被殺案都能潑臟水到她身上,既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鏟除王府,好在皇上跟前表功績證忠良,那她豈有不出手坐以待斃之理
事前做足了保密,想著萬無一失,只待揪出幕后黑手,她好不動聲色地反擊回去,教那黑手變殘手,豈知她出手到一半,莫息與黃芪肖齊頭迸進,攪得丁掌柜左支右絀不說,就在那日未下學之際,丁掌柜風風火火塞銀子遞消息入宮,說
李瑜喬裝改扮成少年郎,又戴了幃帽,連進暢懷酒肆樓上廂房也沒摘下,坐于客座里,與沉如深淵的莫息面對面坐著,她是恨得牙癢癢
“莫大少爺命人傳那么句話給我,到底何意”李瑜錯著牙忍著氣,好歹將心中疑問給好好地問了出來。
莫息聽著李瑜算不上心平氣和的問話,他也沒心情計較,只抬手示意永書近前。
永書捧著一個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普通木盒子走到桌幾前,輕手輕腳將木盒放在桌面,起身垂眸退后,復又靜候于莫息身后,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
“我想與郡主做個交易。”莫息直視李瑜道,“盒中之物乃郡主眼下所需。”
她眼下所需,倘無他與黃芪肖插手,她早可自已拿到,何用他費這個心,又哪兒來此刻他拿此來與她交易的籌碼
半道截她囊中之物來換取她為他辦事兒,堂堂兒郎,也不害臊
李瑜不語,連瞅下木盒都無,莫息便知她已猜到他送了什么給她,跟這樣聰明的小姑娘打交道,總能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家那只小老虎,嘴角抑不住揚了揚“我所換,不過他朝十一生死關頭之際,郡主能援手一二。”
夜十一是何等身份,倘真有那么一朝,她湊上前也只是炮灰而已
事態嚴重,莫息卻輕飄飄說不過,李瑜再繃不住臉色,如玉簪花恬靜脫俗的面容陰得能滴出墨水來“我之處境,尚且危危自顧,莫大少爺道此交易,太也高看了我。”
“除盒中物做為你我交易的誠意之外,我亦許諾,不管往后郡主遇到何等險境,我必援手。”莫息再道,他也信心能說服容蘭郡主。
果然,李瑜聽之,臉上陰沉如洪水退潮之速褪去,驚訝地看著莫息并非說笑的認真神色,半晌方找回自已的聲音“你”
“郡主便說,做不做這個交易吧。”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