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借病離京的風傳,過后我查過,一力主壓下,只為你安危計,一力主借我之事力挫寧家,絲毫罔顧你之生死。”
李瑜面上血色盡失“你”
“害我之事,我不可能不查,害我之人,因容蘭表姐之故,我可以暫且放過,然”此時此刻,夜十一的心情其實有些復雜,復雜之中又有些同病相憐之感,免不得意味深長了些“他算計你一次不成,也可以再算計你兩次三次,直至如他所愿。容蘭表姐,有些人,不可低看,更不可心軟,否則到最后死的,便是你自已。”
明明同莫息說過,轉達她及時送消息,讓夜十一火速回京妥善應對,事后看在她送消息的份上,兩人都不得再追究風傳起因的
夜十一見李瑜臉色難看,眼中難掩憤憤之色,她便知李玢這個長兄在李瑜心里是有多重,她輕嘆出聲“我不是翻舊帳,只是容蘭表姐今日來,是抱著善心,懷著善意來的,乃真心為我著想,不愿再看到我因風波再起而受到傷害。容蘭表姐既真心待十一,十一自當還以真心,此言不過忠告,我不會因風傳對李世子出手,此前清查不會,此后只要李世子不再惹我,亦不會。”
得到夜十一親口言說不會因此前風傳對長兄出手,李瑜眼底憤色漸消,端起茶碗吃了半碗,擱下沉默了半會兒,末了道“表姐知你好意,表姐承你的情,然”
再端起茶碗,兩大口將余下的半碗茶盡數吃盡,她也嘆出聲“許多事情,說容易,做起來難。你所言忠告,我不是不明白,你也說對得,我確為自欺欺人,只是”
“只是不到最后一步,不看到最后一幕,總覺得黑暗盡頭,興許還有那么一點兒光。”夜十一接下李瑜的話,此為李瑜的心聲,更是她至深的感觸。
李瑜側過臉,與夜十一四目相接,在這一瞬,兩人仿為一體,心聲互通,感觸相同,連風起雨落的聲音,都在同一息敲在兩人心底的最深處。
對看了半晌,忽地雙雙笑了出來。
“楊小姐”
“值。”
聽著夜十一回她最初問的問題,李瑜斂起笑,滿面嚴肅“據我所知,楊小姐此番劫難,事關楊總督,梧州正值紛亂,他所謀不過一個安穩。”
“如他意,確為一條最直接最便捷的解決之路,可他與我的結,自楊通身死,已然解不開,此次讓給他一個安穩,難保他不會反撲,即便他不反撲,往后我還是得趕盡殺絕的。”夜十一不是沒想過李瑜所言之法,“只有一勞永逸,蕓釵被劫之事,方不會重演。”
李瑜明白了,消了勸說夜十一親自離京冒險的來意,轉而道“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
“京城,莫息會幫我看著,萬樹山莊,我也早做安排,夜家我不必擔心,夜家之外,亦都有人護著。”夜十一也不客氣,還真說出一個地方來“倘容蘭表姐有空,不妨幫我看著一個人。”
“如何看著”
“監視。”
“可要下手”
“如有需要,待我回來,我親自動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