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會有艘小船,停靠于離眾畫舫最遠的地方,你們一到,便坐上小船往湖中心劃,船夫已安排好,并非我們八部眾,亦非世子爺另外安排的仁國公府的人,而是真真實實的靠凌平湖劃船為生的船家,小船也是船家的。上船后,你們務必謹慎,露臉引開各方勢力并不容易,一個差池,不僅會壞世子爺的事兒,唯恐你們也會被擒住嚴刑逼問。”修意事無巨細地交代,更提醒阿株阿檽莫要輕敵大意。
阿株阿檽齊聲應道“明白”
阿株阿檽迅速潛入凌平湖,行動一開始,待小船無聲地引起有心人的軒然大波,如莫息的意引開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和夜十一各自安排假扮的人也陸續往熱鬧中心靠,十分盡責地湊起熱鬧。
沒了莫息,朱柯公主也失了興致,對傳聞之事嗤之以鼻,覺得都是無稽之談,早于莫息刻意制造的湖心熱鬧前起駕回了宮。
朱柯公主一離開,謝元陽終于可以專心致志地盯著凌平湖的變化,湖心熱鬧一起,他也很快隨著人流往湖中心靠。
然小船比起畫舫著實太小,被速度最快的三艘畫舫那么一圍,其他畫舫饒是使盡力氣也駛不進小船周圍。
小船上的般夫何曾見過此等場面,當即被嚇得目瞪口呆,撐著船竿老半晌沒回過神兒。
阿株阿檽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卻也未曾被那么多京城勢力來個甕中捉鱉,心里再有準備,也有那么片刻氣息不穩。
阿檽扮的夜十一安坐船篷之內,隔著厚重的簾布也能感受到船外的迫不及待“準備跳船”
聽著阿檽略飄的聲音,阿株按按阿檽的手“穩住,別自已先亂了陣腳。”
“他們”
“他們皆非普通人,絕不會冒然闖入,必然得有一番考量,再者這湖面各路人馬縱多,勢力交錯,權衡試探,皆需時間。”
“尚可再拖些時間”
“可。”
阿株不僅年長些,人更是沉穩機智得多,倘不然當初前往梧州相助羅湖,修意也不會只帶了她去。
有她在,又有一番有理有據的話,阿檽當下穩了許多。
小麥并非頭一回扮成夜十一,駕輕就熟的他苦著一張臉被難姑護著登上王氏畫舫到湖心看熱鬧去,夜十一身邊便只剩下暗處的影子。
至于王氏私衛,有是有,只是離得遠些。
平日里她并不喜他們離她太近,是不便,也是不能。
有些秘密,離得近了,縱然遮掩得再嚴實,稍有風吹草動,也能教心存異志之輩抓住把柄,以致滿盤皆輸。
瑯琊王氏乃是門閥大族,族內待她這位嫡系嫡出的唯一繼承人,所分化的歧義不少,到底非她執掌的星探,她無法做到全身心信任。
換下原來的裝扮,穿上一布較糙的布衣衫裙,戴著一頂黑紗幃帽的夜十一未再停留于竹樓魚號房,她挎著個花籃往金鈴橋走,打算換個高處繼續等待。
豈料剛走幾步,便與疾步而來的謝元陽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