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蕭鈺就登了云家的大門,求見云莜,說要親口向云莜解釋他與周蕓婉的事。
此舉令云相大為惱火,他又豈會看不出,蕭鈺到了這個地步,還想在云莜跟前裝可憐博同情?云相既知蕭鈺是個渾人,且自家女兒好不容易才從她與蕭鈺的那段過往中走出,云相自然不會再放任蕭鈺接觸自己的寶貝閨女。
蕭鈺倒也拉得下臉皮,見云相死活不讓他入府去見云莜,他索性撩開衣擺,直直跪在了云府大門口,連路過的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都不在乎。于他而言,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向云莜表明心跡。
堂堂天潢貴胄,竟為了一名女子而屈膝,瞧著著實有些可憐。路過的百姓們哪怕是唾罵過蕭鈺行徑的人,見狀,也不由對他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
不多時,云府的大門再一次打開,蕭鈺驚喜地擡起頭,卻發現來者并不是自己所想見之人,而是云莜身邊兒的兩名一等丫鬟,南溪與南鵲。
只見南溪眉頭輕蹙,對著蕭鈺一臉不贊同地道:“我家小姐近些日子時常因京中的流言而憂心忡忡、夜不能寐。豫王世子還請放我家小姐一馬,莫要再讓我家小姐卷入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之中。”
“小姐說了,世子您于大節有虧,小節處亦是唯利是圖、貪慕虛榮,她斷然不可能原諒您!您還是莫要再以求和之名,行逼迫之實了。”
“聽說您很是看重周小姐腹中的孩兒?您若是再跪下去,我家老爺和小姐無法,說不得要將周小姐尋來好生理論一番!”
這番話,可謂是將蕭鈺的臉皮子扒下來踩在了地上,著實令蕭鈺狼狽不堪,且話語中隱含威脅之意。
若是擱在以往,蕭鈺自不必理會南溪所轉述的最后一句話。云莜要不要尋周蕓婉來,與他又有什么關系?可眼下,對于這則威脅,蕭鈺還當真不敢輕忽。
就在不久前,豫王與蕭鈺秘密地召了醫術精湛的太醫來為蕭鈺看診,太醫習慣說話留三分,自然不敢見蕭鈺的情況據實已告,但豫王與蕭鈺從太醫那吞吞吐吐的話語之中,便能聽出,周蕓婉并沒有騙他們,她是真的給蕭鈺下了有礙子嗣的藥。
盡管蕭鈺對周蕓婉恨得牙癢癢,但蕭鈺并不能肯定周蕓婉腹中的胎兒會不會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因此,周蕓婉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蕭鈺不敢拿周蕓婉來賭。
最終,蕭鈺認了慫,周圍的路人們聽著南溪與南鵲兩個嘰嘰喳喳,有理有據,亦是頗為信服,當下一個個的又開始指著蕭鈺看起了戲。
云家打臉蕭鈺的這種舉措尚算成功,只是不知怎么的,經此一役,蕭鈺、周蕓婉與云莜三個人之間的離譜三角戀傳得是愈發廣了。比起平淡,人們往往都喜歡刺激的故事。
有關三角戀的傳言并沒有在京中盛行多久,因為不久后,一道圣旨橫空出世,如驚雷一般劈在了京城的上方,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
自先皇后逝世后,一直不肯續娶也不肯納妃的當今,他要娶皇后了!
這繼后的人選不是旁人,正是他們口中可憐的、被人愚弄的云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