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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昭睿帝以“穩定朝局”為由,希望定下他們的婚期,云莜答應了。
雖說沒有浪漫的求婚,沒有動聽的言語,只有一條條對時局的分析,讓云莜對昭睿帝有些嫌棄,但她終究沒有拒絕這個面上難得露出忐忑之色的男人。
云莜心想,罷了,既然她都已經承認自己心疼他了,稍微寵一寵他,又有何妨?
昭睿帝在聽到她親口答允了自己的提議時,長長地松了口氣。
雖說他與云莜的婚約早先便定下了,但在他看來,那是他連哄帶騙才誆著云莜定下的,做不得準。如今,云莜同意與他敲定婚約,這事兒才算是徹底定下了。
昭睿帝一時激動得不能自已,高興地抱著云莜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云莜沒忍住捶了他幾下:“快放我下來!”
“不放。”他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柔和而又堅定:“這輩子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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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婚并非小事,該有的禮數和規格不能少,因此,盡管昭睿帝恨不得立刻將云莜娶回宮中,婚期仍是定在了一年后。
就這,內務府還嫌倉促呢。
這一年中,云莜要忙著繡嫁衣、學習宮中禮儀、由人引著拜見皇室宗親中的長輩。
雖說云莜因自幼便時常出入宮闈之中,早早便學了宮廷禮儀,但臣女和皇后畢竟身份不同,其中的差別,還需由管事姑姑細細說與云莜聽。
皇族宗親云莜倒也見過不少,但因他們中有些人深居簡出,她并不是每一個都見過。往后,她少不了要與這些人打交道,自然要加深對他們的了解,這又是一項繁瑣的工作。
而昭睿帝也要忙著為即將來京的藩王們做準備。
帝后大婚,若非特殊情況,藩王們都是要進京恭賀的,屆時,懷有異心之人極有可能趁機做些什么,昭睿帝不得不警惕,他可不愿自己期盼了這么久的大婚被這些野心家給攪合了。
兩人各自忙碌,確定婚期之后,他們相處的時間反而比之前還少。
好在昭睿帝在云莜身邊兒安插了人手,見縫插針地關心云莜一番,與云莜聯絡聯絡感情。
云莜也投桃報李,時不時給昭睿帝捎去自己為他做的小物件兒,或是為昭睿帝送去只言片語的關懷。據兩人中間的傳話人郝公公說,昭睿帝每回收到云莜送去的東西或是派人捎給他的話,他都能高興許久。
教導云莜宮中禮儀之事,被昭睿帝交給了太后身邊兒的王嬤嬤。
王嬤嬤在太后身邊兒多年,對于宮中諸事都十分了解,且她如今名義上是太后的人,實則心向昭睿帝,這身份再合適不過。她素來是個明白人,由她為云莜指點迷津,昭睿帝也不必擔心云莜受了委屈。
而引著云莜拜見德高望重的皇族宗親之事,則被昭睿帝交給了文昌大長公主。這既是他給這位姑母顏面,也是在趁機提醒這位曾經想過讓云莜做她孫媳婦的姑母,如今云莜可不是她能惦記的人了。
云莜知曉此事后,小聲對昭睿帝抱怨道:“你可真是小心眼兒,當初那八字沒一撇的事,你還記在心里呢。”
昭睿帝從云莜身后擁著她,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道:“這不止是給姑母提個醒,更是給她孫子提的醒。莜莜,莫要以為我心胸有多寬廣,我也是會嫉妒的。”
云莜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迷糊地道:“嫉妒什么?”
“嫉妒當初,你在大長公主府對陸瑾笑得那般好看,也嫉妒陸瑾能夠在你危難之時及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