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昭睿帝卻道:“當年他無家室牽絆,自然能為秦王出生入死,以報秦王知遇之恩。如今十數年過去,他已有至親至愛之人,有了一雙可愛的子女,自當以家人為重。”
說著,昭睿帝看了蕭珂一眼:“你在扮演紈绔子弟之時,放松了對底下將領的掌控,這是你最大的失誤。蕭珂,你可還記得當初先帝曾送給你的一句話?人貴自知,沒有這能耐,便別攬這活計!”
蕭鈺見勢不好,當即起了撤退之心。
他們父子二人長留京中,手中沒有多少兵馬,這便是他們最大的短處。
如今,有能耐造反的,一個個都束手就擒了,蕭鈺父子自然不認為他們有能耐造成昭睿帝的反。
蕭鈺看了一眼被他拿捏在手中的云莜,打算讓云莜掩護他們父子二人出城。
雖則昭睿帝不會為了云莜而置自身安危于不顧,但眼下,他們父子二人已經沒有能耐威脅到昭睿帝。
蕭鈺料想昭睿帝看在云相的面子上,不會當真看著云莜去死。
誰知,就在這時,云莜忽然拔下發鬢中的一根銀簪,朝著蕭鈺的手狠狠扎了下去!
蕭鈺吃痛,不由放開了云莜,云莜迅速回到了昭睿帝的身邊。
一直到被昭睿帝的士兵圍困起來,蕭鈺都處于怔愣的狀態中。
云莜分明是個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下手如此精準?他當真認識過云莜嗎?
云莜一眼就看出蕭鈺心中的疑惑,可她不打算為蕭鈺解答。
被云相呵護在掌心中的“云莜”自然沒有那樣的本事,將門虎女出生的“方莜”卻是有的。
在云莜脫困之后,昭睿帝一反方才的淡然,緊張地將她護在了懷中。
齊王看著這一幕,覺得很是礙眼。即使他已注定無法逃脫,他也不愿讓昭睿帝好過!
“你對云相的閨女倒是寶貝得緊,可惜你不知曉,云相早已背叛了你!若非云相主動做了我們的內應,我們也沒法這么輕易將手中的兵卒安排在你周圍!”
齊王冷笑一聲:“云相半輩子只得了這么一個寶貝閨女,愛若性命,你卻為了先皇后而屢次折--辱云家小姐,你猜,云相心中積攢了多少對你的恨意?”
他本以為,當他說出這些“內幕”之后,會看到昭睿帝當場與云莜反目成仇。再不濟,也會引起昭睿帝與云莜之間的相互猜疑。
然而,昭睿帝卻將云莜攬得更緊了:“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朕,此番能夠順利平叛,云卿功不可沒,待朕與皇后舉行完大婚,該好生犒賞云卿才是。”
“什么,那云相與你反目成仇,竟是假的不成?”齊王的瞳孔猛然收縮。
他看到他口中與他沆瀣一氣的云相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齊王,這世上,可不只你一個聰明人。在你與趙王試圖利用本相的時候,便已落入了本相的陷阱之中。”
“原來,先前的種種,都是你與皇帝聯手做的局么?”趙王咬牙切齒地道:“你們當真是一對好翁婿啊!”
在舉事的緊要關頭,趙王與齊王輕信了云相,他們實在輸得不冤。
昭睿帝不愿叫這些礙事的人破壞了自己的婚禮,便對身邊兒的侍衛們吩咐道:“將這些反王全部拖下去,大婚照舊進行!”
雖則他與云莜的大婚已是讓這些人給攪合了,但終歸要有始有終。
沒了這些虎視眈眈的反王,昭睿帝與云莜身邊的防衛又再一次升了級。
由于昭睿帝平定反王之地,離京城中最繁華熱鬧的地方有著相當一段距離。
待帝后大婚的流程全部走完,京中那些愛看熱鬧的百姓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端倪。
直到翌日,昭睿帝將趙王、齊王與吳王反叛之事公之于眾,并列舉反王們的各項罪狀,百姓們才后知后覺,原來,帝后大婚當日,竟發生了這樣驚心動魄的事。
趙王、齊王與吳王被判抄家,府中成年男丁全部處死,女眷沒入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