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為“云莜”與云相相處的時日雖不長,但也曾得到了云相毫無保留的關愛與呵護,在那段時間中,她是真的將云相當成了自己的父親,她自然盼著云相好。
如今,他們之間父不父女不女的,也叫她很是為難。
沒過多久,云相稱病告假。
現如今正是最為繁忙之時,朝中離不得人。他這一告假,留下的缺口很難填補。
然而,昭睿帝沉吟片刻之后,終是允了他所求。
“只當是讓云卿出去散個心吧。”他對云莜道:“云卿這些年為朕勞心勞力,便是當真病了,也不曾放下手中的事務好生休養。如今,他不過是需要一段時間,好生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緒,朕又有何拒絕的理由?”
昭睿帝對此接受良好,朝中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卻從中讀出了非同尋常的意味。
云相何等兢兢業業,滿朝皆知。只要不是病得不能起身,他是斷然不會告假的。
如今,本該是云相最為春風得意的時候,他卻忽然稱病不朝,看樣子,他當真與帝后起了罅隙。
這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只待下朝之后,就要去聯合云相,好生給云皇后一個打擊。
有昭睿帝撐腰又有何用?
連她的父親都對她感到不滿,她若是還敢繼續插手朝政之事,她就是不孝!
但當這些人興致勃勃地去尋云相之時,卻撲了個空。
頭兩日,云相還裝模作樣地在府中調養,兩日后,云相便不見了蹤影。
云府的管家悄悄兒地給云莜遞了話,道是老爺出去散心了。
管家不懂朝政之事,可他對云相及云莜,還是頗為關心的。眼下,他見這對父女不知因何緣故鬧起了別扭,有心從中緩和二人的關系,卻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又過了數日,云相忽然從府外帶回了一名年輕女郎,這女郎雖穿著一襲樸素的衣裳,卻生得明眸皓齒,美貌非常。
管家心中正暗自嘀咕著,莫非云相老樹懷春,卻見云相指著這女郎對管家道:“這是蓁娘,我欲認她為義女,從云姓,入我云家家譜。日后,她便喚作云念蓁,是我云府的二小姐。”
早已身故的云夫人,閨名中便有一個“蓁”字。
管家見蓁娘仰著一張小臉,孺慕地看著云相,云相看著她的目光中也帶了幾分心疼之色,管家不由大呼不妙。
原以為,云相膝下只云皇后一個女兒,父女倆再怎么鬧脾氣,終究有和好的一日。
可如今,眼見著云相似有將一腔慈父之心從云皇后身上轉移到蓁娘身上的意思,管家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兒?
從本心來說,管家自然偏著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云莜。
只聽他小心翼翼地道:“老爺,這事兒可曾與皇后娘娘商量過?”
家譜上多了個人,絕非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