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先前可以因云莜哄得昭睿帝按時用膳喝藥而對云莜和顏悅色,此時就能因云莜“氣暈”了昭睿帝而對云莜橫眉怒目。
跟在她身后的梁國夫人面兒上滿是擔憂之色,唇角卻是悄悄揚起。
梁國夫人因云莜之事心里頭梗了許多日了,如今眼看著云莜就要倒霉,她如何能不開心
也不知云莜做了些什么,竟讓昭睿帝暈過去了。梁國夫人的眼神不著痕跡地自榻上那被錦被覆住的身軀上掃過,心中暗道,若是昭睿帝就這么龍駕殯天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梁國夫人回想起日前華陽郡主與榮王姐弟約她見面時的場景。
華陽貴為郡主之尊,在梁國夫人面前卻處處做小伏低,態度熱絡而又周到,將梁國夫人奉承的很是舒服。
就沖著姐弟倆這識趣勁兒,梁國夫人也不介意在太后跟前多多為榮王美言幾句。
再者,梁國夫人如今對云莜是越發不喜,便是為了自己,她也得盡可能地打壓宸王。若是讓宸王上了位,豈不是要讓云莜得了意
梁國夫人與榮王姐弟原本只是奉承與被奉承的關系罷了,然而那一日,梁國夫人卻徹底被綁上了榮王的戰車。
“夫人蕙質蘭心,當日在閨閣中時,也是百里挑一的大家閨秀,可惜卻嫁了韓國公那么個木頭樁子,一面享受著夫人為他帶來的榮耀,一面還冷落夫人。夫人明珠暗投,本王當真為夫人感到可惜。”
梁國夫人聽了榮王的話,瞬間瞇起了眼“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自然是,像夫人這般好的女子,合該得到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無論是權勢,還是丈夫的愛重。夫人雖有丈夫,卻仿佛沒有似的,如今夫人正是大好年華,難不成要為那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守一輩子活寡不成”
榮王這般說著,俊朗的面容上笑容加深了些許,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梁國夫人“夫人覺得,本王如何本王的正妻之位如今正虛位以待,若是夫人愿意,本王的正妻之位便為夫人留著。”
聽到榮王的話,梁國夫人心動了。
梁國公不喜歡她,過了大婚之夜,便再也沒碰過她。
守了數年活寡,梁國夫人心中自然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梁國公滿腹怨言。
如今,有個比梁國公更加年輕英俊、富有權勢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說要娶她,若說她毫無意動,才是假話。
只是,梁國夫人到底不是當初那個一心嚷嚷著要做皇后的天真少女了,意動過后,她很快便開始質疑榮王的動機。
哪怕梁國夫人再怎么覺得自己地位尊崇足以與天下間的好男兒相配,也不會認為榮王一個重權在握且前途無量的親王會喜歡上比他大了整整六歲且還是有夫之婦的自己。這年頭,越是有權有勢的男人,便越喜歡找那等年輕鮮嫩的女郎,除了昭睿帝這個奇葩之外,梁國夫人至今還未見到第二個例外,也不相信榮王會成為例外。
“你為何要娶我,我又為何要嫁你”梁國夫人意態慵懶,看似只是隨口一問,實則神經已悄然緊繃。
對于梁國夫人的防備,榮王笑了笑,卻并不放在心上。
“本王曾聽人說,夫人幼時,有人說夫人有鳳命。本王愿意親手摘得那頂鳳冠,戴在夫人頭上在本王看來,也唯有夫人配得上這頂鳳冠,先皇后方氏不配,云相之女更是不配”
他這番看似豪氣沖天的話語中,野心已是昭然若揭。